朕想一腳把晏載踹出去,但朕沒有動。
他說的沒有錯,一樣的罪,我殺了公主,林承之也一罪同論。
朕沉默。
晏載抱著我的腿,抬起頭來看我的臉,渾身止不住打顫:“臣謝皇上開恩!”
都會揣度朕!都會看朕臉色!
朕忍無可忍一腳踹他,“晏載,你給朕滾出去!”
明娉被貶為庶民,不能留在京城,流放去了外地。
離開的那一天,朕站在城門之上看人押送她出城,眼皮子底下,晏載也站在朕身邊看她。
兩個人隔著城牆,一個在地下,一個在城牆上,遙遙對望。
當年她送晏載,是盼著他早日凱旋,如今晏載送她,一去再無歸。
朕準他送,讓他下去送。
晏載下去了,站在城門之外,跟她面對面,卻沒有話講。
最後,朕看見明娉開口說了什麼,晏載又開了口。
然後,明娉奔向他懷中,流著淚抱他,臉緊貼著他的胸膛。
晏載呆了呆,一會兒,抬手去撫她的背。
本來,不是什麼值得再看的場面,朕剛想要轉頭去看別處,突然之間明娉抽出來晏載的佩劍,一劍從後面刺向他的背。
身邊幾個押送計程車兵反應迅速,立馬拔刀跟她抗博,她拿著劍竟然打了幾個來回——她跟晏載學過劍。
她劍還使得不差。
晏載倒在地上,她拔劍又要去割他的喉嚨,被另外的兵拿刀給她將劍挑飛,另外一刀沒有長眼睛,砍到了她的脖子。
朕讓人去救晏載,明娉當場斃命,晏載送去了醫館,僥幸劍捅得不深,他沒有傷到要害,活了下來。
朕去問他,“拿劍傷你之前,明娉跟你說了什麼?”
晏載蒼白著臉,說明娉問他,為什麼在我身邊有這麼多的機會,他不替她殺了我報仇。
年少歡喜,善始善終的少,面目全非的多。
朕吃了去除餘毒的藥,睏意多,常常半天都躺在床上。
有什麼事,要緊的都在床前跟朕報。
賀櫟山沒有捉到,一點兒他的蹤跡都抓不到。
也許,他已經到了冀州。
煩心事不止這一件。
另外一件,北邊蠆廉人犯境,戰事告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