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行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
沈暮抬起了胳膊。
江行下意識地從床上跳了起來,“好好說話,別動手。”
“……”沈暮樂了,她伸手拿過江行櫃子上面的橘子,自己剝了一個放進嘴裡。
江行:“……”
“收拾一下,送我回局裡一趟。”沈暮毫不客氣地道。
江行眼睛可疑地瞪大了一下,“你自己不會開車?”
“想想我是為誰受的傷。”沈暮斜了他一眼。
江行的動作頓住了。
好不容易坑蒙拐騙地把江行騙上來車,沈暮剛擠進副駕駛座,就在後視鏡上看見了自己頭上的“兔子”造型。
“我昨晚做了一個夢。”沈暮面無表情地道。
“什麼?”江行握住了方向盤。
“夢見我死了,躺在醫院,被人包成了一個兔子。”
“夢都是反的。”
“是麼?”沈暮笑了笑,“那就是把我包成兔子的人死了,躺在醫院裡?”
“……”
江行實在是很難理解沈大隊長這種精神力是從哪裡來的。
明明昨晚上還在搶救室裡面,一臉慘白,跟快要領便當光榮退場了似的,一覺醒來,又生龍活虎的。
江行幾乎要懷疑自己昨天產生了幻覺。
沈暮坐在寬大的真皮副駕駛座上,一手不規矩地撐在車窗處,兩條腿吊兒郎當地一上一下交疊著。
比起江行終日緊繃的樣子,沈暮簡直可以用不修邊幅來形容了。
她就著這麼一個地痞老流氓的姿勢,三下五除二地扒開了自己在路邊買的煎餅果子,把裡面香噴噴的烤腸咬了一口,在江行的怒視下,慢悠悠地開了口,“你認識趙凡?”
江行的指節不自覺地扣緊了方向盤。
沈暮彷彿並不需要他回答,一邊啃著煎餅果子,一邊說道,“昨晚給你打電話求助的人是趙凡,他應該是意識到了危險,才向你求救,結果你趕過去並沒有救下他。”
江行的背挺得十分筆直。
“你和趙凡是什麼關係?”沈暮問。
“不認識,我昨晚剛巧路過,可能是太有錢,讓北城的小混混看上了。還沒多謝沈大隊長相救呢。”江行說,“至於趙凡,他出事,我很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