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暮的手尷尬地停在半空,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兜裡的手機響了起來。
江行聽著迴盪在病房裡面《精忠報國》的聲音,眼神裡面充滿了嫌棄。
沈暮蹲坐在椅子上,大大咧咧地拿出手機,“老顧?”
“死者身份確認了,趙凡,男,十八歲,曾就讀江州大學。性格孤僻,但為人和善,生前沒有任何仇家。”顧望春一板一眼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
江行爬到床上,半閉著眼,彷彿根本不在意顧望春說了什麼。
沈暮敏銳地抓住了顧望春話裡的未盡之意,“曾就讀?”
“趙凡前年考入江州大學,但去年不顧校方和同學阻攔,強行輟學了。之後就在北城西區的一家KTV上班,做的是……男公關。”顧望春翻看著趙凡的履歷。
“有說原因嗎?”沈暮問。
“沒有。他直接提出輟學申請後,也沒有等校方同意,直接就去上班了。據傳他是因為缺錢才輟學做公關。”顧望春說。
沈暮怔了一下。
她恍惚想起了昨天晚上隔著一條馬路的驚鴻一瞥。
那少年白白嫩嫩,身形還沒有發育完全,穿著一件白襯衫,頭髮軟軟地搭在額頭前面。
沈暮垂下了眼瞼。
“頭兒?你在聽嗎?”顧望春一直沒有聽到沈暮的回話,不由問道。
“在。”沈暮抬起眼皮,不動聲色地瞥了一眼趴在床上的江行,“你用內網搜一下趙凡這個人。”
“你懷疑他有前科?”顧望春一愣。
“不是。”沈暮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是直覺。”
“好,我一會兒回局裡就去搜。”顧望春對沈暮向來信任。
“你不在局裡?”
“我現在在昨天的肇事現場。肇事者是慣犯,精通謀殺和逃匿的全過程,車牌是套牌,監控最後能搜尋到的記錄是昨晚事發半個小時後,棒球男將車停在羅曼會所門口,人拐入濱江路的小道,就失去了蹤跡。”
“我過來做個兇手的人體畫像,發通緝令吧。”沈暮嘆了口氣。
顧望春點了點頭,“還有一件事。”
“嗯?”
“你和江行昨晚出事的那個巷弄裡面,人已經逃了,需要繼續查嗎?”顧望春壓低了聲音。
“查,但是不要聲張,我懷疑這批人後面藏著一些東西。”沈暮含糊地道。
顧望春眉梢一揚,似乎明白了什麼,卻礙於兩人用著電話,沒有多言。
掛了電話,沈暮站起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