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我?”
那昨晚她說的那些話是對誰說的?她答應在一起的人也另有其人嗎?
一瞬間,李言詔被祝及月的話沖昏頭腦,甚至沒有深思其中的不對之處,只覺得大腦氣血上湧,心裡也泛起一陣陣無盡的恐懼。
方才還存有的理智一掃而空。
這是他從未有過的體驗,比上一次祝及月提分手和她出國時的情緒來得更加猛烈。
寒冬臘月的飛雪飄落在身也不過如此。
他後悔了。
後悔自己這樣急切的追來同她理清這些,可話又說到了這裡。
李言詔話音裡帶著顫音,愈加猩紅的雙眸緊盯祝及月,像是要把她心中所想全都看穿,可他卻沒能看透對方。
當初兩人的身份不知在何時發生了轉變。
“那你把我……”
一向凡事冷靜自持的人竟然也會有哽咽著開口的一天。
不敢問出口的話已經滾到嘴邊,李言詔修長脖頸處的青筋凸起,最終緩緩道,“當成了誰?”
祝及月也是頭一次見到情緒起伏這樣大的李言詔,一時間愣在原地。
和李言詔不同,祝及月此時十分冷靜,彷彿李言詔口中爭辯的事與她這個人都不想幹,但她還是不忍心見自己記憶中那位清潤穩住的李先生變成如今這副模樣,瞥過頭不敢正視他的眼睛。
太久沒有和對方相處,祝及月已經不知道該怎樣面對此時的李言詔,她只想離開,她深知自己對李先生的情感,害怕自己再留下,又會為他心軟。
“我還和人有約,先走了。”祝及月沒回答,也不敢回答。
她沒有把誰當成誰,從始至終她都知道他是李先生,只不過,她以為那只是一場夢,便任由其發展,如果是現實,她決計不會讓自己沉淪。
“和誰?那個黎先生嗎?”像是觸發什麼關鍵詞似的,李言詔抬眸,盡量壓低聲音詢問,手不自覺的拉住了祝及月的手腕,像是在挽留她不要走。
“我的事和你還有關系嗎?”祝及月甩掉李言詔的手,卻沒有甩開,她的情緒也湧上心頭,第一次對他,算是用吼的語氣說話,“我們分手了。”祝及月提醒道。
李言詔見狀,以為是自己表現得太過激動嚇到了面前的人。
這時的他確實不像他自己。
李言詔開始反思,是不是自己太過急躁,才讓阿月反感,他明明是想和她和好的,盡力把語氣放平後,他又道,“不能再和好嗎?”
慢慢來,重新認識新的她,瞭解她,他也心甘情願。
李言詔想開口解釋幾句時,對方冷冷的聲音傳進他耳中。
“你有想過我們到底為什麼會分手嗎?”
祝及月一句輕飄飄的話,再次將李言詔擊潰。
她在想,和好分手對他而言都這樣容易說出口嗎?那她的煎熬呢,他全然不在乎也不想知道嗎?
李言詔一時無言。
他當然想過。
在她離開京華前往波爾多的那天,他就在想,他們為什麼會走到這一步,明明是誰都不想看到的結局。
他想過很多種答案,但都被他一一否定。
此時,站在他身前的人,親口告訴他答案。
“你明明知道我想要一個溫馨的充滿愛的家,卻從來沒有提起過結婚的事,和一個根本沒有未來的人,我當然要選擇放手。”祝及月起初說話還帶著怒音,此時已經完全平靜下來。
“我不是因為想結婚才和你分手,而是因為不能和你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