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煩您了,黎老師。”對方這樣說,祝及月笑著用玩笑的語氣回答。
之後兩人倒也不再糾結於這個話題,祝及月問了幾個最近行業風向的問題,黎立衡為她解答後兩人又聊了陣生活裡的一些瑣事。
全程,祝及月都十分投入的和對面的人聊天,絲毫沒有察覺到餐廳裡有一道冷冷的視線落在她身上。
直到兩人面前的飲品快要見底,聊天才快到尾聲。
祝及月要回學校,黎立衡說順路,可以帶她一程,這種小事實習時她常麻煩對方,兩人的關系並不生疏,祝及月便一口應下。
“我先去一趟衛生間。”
“我等你。”
祝及月不想麻煩黎立衡等她太久,拿起合同,拎起包一路小跑到廁所,飛快的上完廁所洗手準備離開時,祝及月面前的路被一道突然出現的高聳的身影遮擋。
未見人反倒先嗅到對方身上傳來的淡淡的熟悉的味道,祝及月眉眼怔然,下意識抬頭。
看清面前的人是誰後祝及月面色頓時一僵,瞳孔中的情緒也逐漸變得複雜。
她剛想開口就被男人握住手腕,拉倒一旁的綠色植株之後。
透明玻璃窗的設計剛好將兩人籠罩,也將兩人的聲音隔絕開。
“看到我很驚訝?怎麼這幅表情。”
李言詔眉眼低垂,將祝及月的一舉一動都盡收眼底,低沉的聲音如水流緩緩流淌。
她輕顫的睫毛,微張的瞳孔,還有緊抿的唇無一不再透露出她見到他時的心情。
不是欣喜,也不是愉悅。
太過顯而易見的情緒,疏離和冷漠都表露在表面,李言詔呼吸停滯,胸口處驀的一緊。
“當然驚訝。”祝及月沒察覺李言詔神情的僵硬,下意識挺直自己的背後開口,“怎麼,李先生也是來這家餐廳用餐的嗎?”哼笑兩聲,祝及月又道,“那可真是太巧了。”
她沒有陰陽怪氣的意思,但話說出口,落在人耳中又確確實實有幾分怪異。
像是在內涵李言詔是個病態的尾隨者,躲在角落偷窺她的生活行蹤。
李言詔也是這樣認為的,不過他並未否認,反而有幾分坦然承認的意思,“不巧。”
對著祝及月帶著不解的表情,李言詔緩緩開口,“我特意來找你的。”
至於為什麼知道她會出現在這家餐廳,李言詔用了點小手段。
無外乎是讓袁譯浪費了些財力物力才獲取到的訊息。
“找我?”祝及月不禁想起昨晚的事,對上李言詔的視線後心虛的偏開眼,她不知道李言詔此行是否要和她再次理清昨晚的事,但她已經決定打定主意不承認,堅定想法後祝及月重新對上李言詔的視線,“有什麼事嗎?”
“當然。”祝及月此時白皙的臉頰染上紅暈,唇色嫣紅,分外像一顆水蜜桃,李言詔心中悸動萬分,想抬手揉一揉她的臉,卻又因為對方疏離的態度而剋制住自己,轉而欲蓋彌彰的吞嚥口腔中的唾液,“昨天晚上發生過的事情你全都忘記了?”
“什麼事?”祝及月明知故問,又道,“酒會上我喝了太多酒,確實記不太清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如果冒犯到李先生您,還請見諒。”
李言詔深知祝及月的酒量,也知道,她喝醉後極少發酒瘋,一般表現得和正常情況下無異,所以更是害怕昨晚她真喝醉了酒,將他錯認成了其他人。
一覺醒來,昨夜的一切竟然真成了一場令他難捱的美夢。
李言詔抿唇,仍是不死心,再度詢問, “我昨天晚上跟你說的那些話你都忘了?那你答應我的事呢?也一點都記不清嗎?”
“不好意思李先生。”祝及月回答的話枯燥得翻來覆去只有這幾句,李言詔的問題進攻太猛烈,她害怕自己露出馬腳。
“我不知道是您,可能是把您認錯了,所以造成了一些誤會。”
祝及月一心只想把自己從昨晚發生的事情裡擇出來,沒有深思其中的關鍵,話音落下,對面的人臉色瞬間變得難堪起來。
李言詔的眉頭,幾乎快要擰成一個麻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