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復仇, 若是我的仇人扔了一大堆金銀給我, 我恐怕做夢都希望多幾個仇人了。”
“你若是過得不如對方好,憑什麼讓對方心中痛苦?憑那個用錢買來的伯爵頭銜嗎?貴族的榮耀若是那麼容易覆滅,也就不叫榮耀了。”
“其他方面比不了, 時間上你已經輸了, 在別人結婚生子揮灑金錢過幸福生活的時候,你還在吃苦受罪企圖逃離監獄, 之後的日子,我便是不問也能猜到一些, 如今回來了,要入惡犬擇人而噬,還是如天鵝俯視過往, 你應該選擇的是如何優雅地復仇,而不是用金錢堆出一條坦途來。”
“你要做的是讓別人嫉妒你, 不僅僅是嫉妒你有錢, 你應該知道,你愛過的姑娘不應該是那樣膚淺, 貶低對方的品格並不能宣揚自己的高尚, 若是她真的是唯利是圖的女子,你又哪裡會惦記那麼長時間。”
“所以, 你要做得就是過得比她好,比她真正的日子好,比她所能想象的都好,那麼, 你需要的可不僅僅是錢,還有一樣,比如說天下第一美人的夫人,要讓她看到你能給予的幸福,你曾經想要給她的,如今給了別的女人,得不到,已失去,總是人間最痛苦的事情之二。”
“而這件事帶來的傷害,相信我,你不會想知道她的心中會如何痛苦,哪怕她已經不再愛你,但看到你的愛屬於別人,相信我,她一樣會感覺到痛苦,女人啊,就是如此嫉妒又虛榮。”
“我的要求很簡單,就是你手上的寶藏,不要求全部,一半最好,但若是你能給我全部,我保證一定會讓你了無遺憾。”
不就是報仇麼,這件事有什麼難的?
基督山伯爵通篇看過之後能讓人記住的也就是一個報仇,在丹鳳看來,還是有些磨嘰的報仇,最後甚至因為舊情而網開一面,說到底還是心軟了。
這男人的心志啊,那麼多年的苦難都磨不爛的愛情,可真讓人感慨。
丹鳳是在一個細雨的日子找上基督山伯爵的,彼時,對方正在『露』臺上看風景,作為背景襯托的燈火輝煌,還有那位著名的宛若被金銀堆砌起來的美人海黛的存在,都讓他愈發顯得孤傲不群。
舉著一把漂亮的銀白『色』傘,傘面不大,卻讓所有的雨水都不能近身,宛若撐開了一個防護罩,微微散發著光暈的傘面上用銀『色』素描了纖細的花蔓,上面的花朵若隱若現。
“先生滿懷愁緒,是在想什麼呢?”搭訕男人可謂是丹鳳的專長,在她想的時候,一個淺如漣漪的笑容來,也能人神魂顛倒。
清脆的聲音好似打在水窪之中的迴響,滴答滴答,點點滴滴,連綿不絕落在心田上。
目光本有幾分遙遠空洞的基督山伯爵,那位黑『色』頭髮的英俊先生被聲音所動,看下去,那笑就落在了眼中,傘面微微揚起一塊兒,美麗的面容好似也在發光,如同雨天之中的月之女神,眼中都落入了星辰。
二樓和一樓的距離並不遠,基督山伯爵不想動,本可以讓人請她上來,但他同樣懶得說話,眼神中的波動很快隱去,重新漫不經心起來,以為那路過的女神很快就會離開,然而下一瞬,對方就輕盈地翻過了欄杆,落在了『露』臺之上,手中的那把傘甚至並未傾斜。
“啊——你是誰,你——”
有著異域風情的海黛驚叫出聲,她匆匆後退,似乎想要找個什麼遮擋,遮擋這突如其來的人可能帶來的傷害。
然而下一瞬,卻被基督山伯爵的手勢所阻,對方讓她先離開。
海黛遵從了命令,安靜離開了,行走時,那流光溢彩的裙子『性』感地搖曳著,讓她的身姿愈發窈窕動人。
“伯爵先生,我知道你要做什麼,我想幫你,可好?”
丹鳳以這樣簡單的一句話作為開場白,強大的自信隱隱流『露』出來,她有著說服任何人的能力。
在這個可堪度假的世界,她本身就是最大的外掛,哪怕是主角,也無法阻擋她帶來的變化。
“你,你能幫我什麼?”
基督山伯爵,第一個質疑的並不是對方知道自己要做什麼,而是對方的能力。
無形中,他已經被丹鳳所影響,那是弱小對強大的不自覺的服從。
就如同赫斯特夫人,作為一個戲份不太多的角『色』,可能連配角都算不上,她對丹鳳的言聽計從也是有目共睹的,不用丹鳳招呼,她就能自動充當好腦補完善的工作,不讓丹鳳費心。
還有賓利,明明他一見鍾情的該是簡那樣的女子,跟丹鳳完全不同型別的美麗,但他還是在第一眼之下,目光就不自覺追逐丹鳳的存在,他以為是喜歡是愛,但實際上,對強者的崇拜也是弱者的一種本能。
作為主角的達西還好一些,會排斥會防備會警惕,但這些都擋不住日久生情的利器,哪怕對方的某些理念並不與自己相同,但他不會有任何的厭惡,反而會更好地接受。
某些影響,當這個強者出現的時候就必然存在,如同擴散出去的聲波,除非碰到同樣的強者而折返,否則無人能夠阻擋它的傳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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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鳳也知道這一點,於是很多時候她都漫不經心,要做什麼連一個好點兒的理由都不願意想,腦袋一拍就說是伯爵養女,壓根兒不去思考若是找不到可以背鍋的伯爵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