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斷斷續續的說了一大堆,賈瑜給她斟了一碗熱茶,她道了謝,捧在手心裡小口小口的喝著,溼潤著乾涸的喉嚨。
“單憑一面之詞,不足全信,這樣吧,我現在讓人去把那縣令父子叫過來當面質問,如果確有其事,我會給你阿姐和阿哥討個公道,你在這兒等一會,好嗎?”
少女連連點頭,賈瑜下達命令後重新坐回蒲團上,給林黛玉寫信,不經意間聞到一股處子的幽香,抬起頭一看,只見她湊的很近,正滿臉好奇的看著自己寫字。
張英不是傻子,他確認眼前這個苗族少女沒有絲毫的危險,他也想讓賈瑜和她成了好事,遂退到了帳外,還把周圍站崗的兵士全部都攆走了,不許別人靠近。
“阿公說,會寫字的都是大官,我想問問你,你的官有多大呀?比縣令大嗎?”
“不算大,一個小小的正三品而已,至於有沒有縣令大,待會兒你就知道了”,賈瑜隨口敷衍了一句,掐滅躁動的慾望,被本能所驅使的人,永遠都成不了大氣候。
忍常人所不能忍,及常人所不能及,如此才方為一代叱吒風雲的絕世梟雄。
“我叫阿月,你呢?”
“大本事,賈大本事。”
阿月“喔”了一聲,坐到下方的椅子上,絮絮叨叨的自言自語,話裡話外都是對漢人統治的不滿,比如說不讓她們讀書、不讓她們隨意進城、還用低價強行收購她們歷經千辛萬苦,好不容易從大山深處採集來的草藥、菌孤、野果和鳥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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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瑜暫時沒有閒心去管這些事,一方面是不在其位,不謀其政,另一方面是這世界本來就是弱肉強食的,若是換成苗人統治漢人,漢人一樣會被如此的壓榨。
就這樣過了大半個時辰,那縣令父子被親兵們連推帶搡的送了進來,看到少女,他們瞬間就明白了,忙不迭的跪下來磕頭問安,口稱“下官拜見賈元帥。”
見到往日高高在上,風光體面的縣令老爺在賈瑜面前跟孫子一樣點頭哈腰,就差喊阿爹了,阿月終於確定他是一個很大很大的官了,又不禁擔憂起來,她至今忘不掉以前聽寨里老人說過的一句話,好像叫“官官相護”,他真的會給自己做主嗎?
阿月鼓起勇氣,指著面容陰沉的公子哥,叫道:“就是他,就是他打的人!”
“孫縣令,本帥來問你,你兒子仗著你的勢,干涉別人婚姻,調戲她的阿姐,打斷她阿哥的胳膊,有沒有這回事?”
“元帥,下官冤枉啊,她在胡...”
孫縣令狡辯的話還沒有說完,公子哥突然說道:“賈元帥,你是武勳,插手地方政務不符合‘武不幹政’這項太祖鐵律吧?”
張英虎目一睜,厲聲罵道:“大膽,你是何等下流玩意,竟敢和我家元帥這般說話!左右,把他拖下去重打五十軍棍,讓這像豬狗一樣髒臭的東西好好長長記性!”
“諾!”
兩個親兵走上前把哇哇亂叫的公子哥拖了下去,捱了這頓軍棍,不死也得落下終身殘疾,後半輩子大概要在床上度過,算是為他的無法無天付出了應有的代價。
賈瑜冷聲道:“孫縣令,本帥是武勳不假,但本帥還是錦衣衛指揮使,有權奉天罰罪,代聖上懲處奸官惡吏,正三品以下可以先斬後奏,本帥現在給你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如果你們還是不知悔改,那就別怪本帥冷酷無情了,記下了嗎?”
孫縣令磕頭如搗蒜,連忙道:“記下了記下了,下官多謝元帥網開一面。”
賈瑜看了看眼睛彎成月牙兒的阿月,繼續道:“回去告訴你們的知府,她們一家,包括本地所有的苗人,要是再無緣無故受到你們的欺辱,本帥班師回朝時就用你們滿門老小的腦袋祭一祭這柄天子劍,聖上給你們高官厚祿,是讓你們來撫民,不是來害民的,若是再激起暴亂,你們承擔的起嗎?須知苗人也是我大梁的子民。”
“是是是!下官這就回去轉達。”
孫縣令擦了擦冷汗,連滾帶爬的跑了,賈瑜問道:“小姑娘,你會騎馬嗎?”
“會!”
“老張,去後勤營裡挑一匹好馬給她,當做補償了,你親自帶人護送她回家。”
阿月蹦蹦跳跳的走了,頭上的銀飾像風鈴一般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音,到帳門口時,她回過頭笑道:“大本事阿哥,你不但是個大官,還是個大好人,謝謝你幫我阿姐她們做主,我雖然不知道你要幹什麼去,但我還是祝願你能平平安安的。”
“謝了,請回吧,別讓家裡人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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