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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顧叔叔興致很高,畢竟他也出身於農村,童年和少年的記憶都在那裡,無論走到哪裡,都不曾相忘。
“農村日子雖然比較清苦,但也有很多趣事。”他若有所思地說。
說起趣事,吳小軍也興致很濃,“確實是,農村的樂趣是城裡人沒法享受得到的。”
顧梓哲很好奇,“哥哥,有什麼趣事?說來聽聽。”
顧叔叔摸摸他的腦袋,“以前每次給你講,你不是不愛聽嗎?”
“可是我今天想聽。”
“好吧,讓我想想,”吳小軍作回憶狀,“我們那時候,夏天有月亮的晚上,常常揹著竹簍去水田裡捉泥鰍和膳魚,只要看到有個小洞的地方,用手指伸進去,幾乎都會找到泥鰍,一般一個晚上能捉大半簍。”
“哇,那真好玩。”顧梓哲眼裡光芒四射。
“我們小時候也常去捉,那種野生泥鰍和膳魚用油爆一爆,再加上辣椒、姜蒜,炒出來那真是香啊。”顧叔叔一說,引得羅清芳和吳小軍差點流口水。
“我夏天晚上倒是沒去捉過泥鰍和膳魚,因為月色下山間田野一片靜寂,我們女孩子膽子小,有些害怕,不敢去。我們夏日晚上一般跟大人小孩聚集在村裡的曬穀場上乘涼。大人一般躺靠椅上,搖著蒲扇聊天,小孩子們就在旁邊玩各種遊戲,嘻嘻鬧鬧。”
聽羅清芳這樣一描述,多年前的月夜便在腦中重現。月光如水,山巒迭嶂,星辰滿天。
“那時候的月亮真是皎潔,天上繁星密佈,那樣的夜晚寧靜而安詳。”
聽著丈夫的感慨,胡阿姨知道他又想念家鄉,想念他的父母了。
靜默片刻,羅清芳又說:“我們晚上有時候會去看露天電影,如果晚上哪個村放電影,一般我們下午幹活就會早早收工,洗好澡,三五成群結伴早早跑去那個村,怕去晚了佔不到前面的位置。”
吳小軍接話:“我們也經常晚上跑去方圓十里的村子去看露天電影,不止電影,我們湖南還有一種地方戲,叫打魚鼓,我們也經常跑去看。”
顧叔叔說:“我們那時候也是這樣,鄉村的娛樂專案極度匱乏,能看一場露天電影或一場戲,就是一場群歡了。”
羅清芳想了想,跟顧梓哲說:“我們還經常去池塘裡撿田螺,挖蓮藕,挖荸薺,挖野菜,挖花生,挖涼薯,挖紅薯,摘紅豆,摘綠豆,摘蔬菜,收麥仔……哎,多得簡直數不過來。”
“你們江西有沒有油茶樹?”吳小軍問。
“當然有啊,我們那裡有一座山,滿山滿谷的油茶樹,茶樹開花時,漫山遍野的茶花,有時蜜蜂在花朵裡採蜜,那蜂蜜喝著非常甜。”羅清芳說著悄悄嚥了咽口水。
顧叔叔回憶道:“我記得油茶樹上每年有一個季節會長出一種果子,我們那裡叫茶苞,可以摘下來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