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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完衣服，羅清芳將衣服鞋子小心翼翼脫下來，再將那身鄉土氣息的衣服鞋子重新穿上。
脫卸衣服的同時，三位室友依然心有靈犀地背轉身迴避。
羅清芳將衣服一件件仔細疊好，重新收回包袋裡，連標籤都捨不得拆，無比珍視地放進櫃子裡收藏。
劉小婉見狀，有些不解，“你幹嘛還收起來？那件針織連衣裙現在正好可以穿啊。”
“對啊，天氣已逐漸冷了，那件連衣裙和短靴這些天穿正好，那件羽絨服也馬上可以穿了，何不趕緊穿上呢？”秦馨怡也一起附和。
羅清芳笑一笑，“這麼好的衣服，真捨不得穿。”
這是真心話，從小到大還從擁有過這麼好的衣服。18年的人生裡，偶爾有幾年過年時，將鄉里的土裁縫請到家，縫製一身花土布衣服，便開心得不行，視若珍寶。大年正月穿完後，便認真收藏起來，輕易捨不得穿，只有走親戚或重要場合才偶爾拿出來穿一下。
“不要捨不得，好的東西就要物盡極用，才能真正發揮它的價值，否則就是對資源的浪費。”方可芬忍不住發表高論。
“理論上我贊成，可惜習慣上我暫時無法改變，我是那個總喜歡將最好的留到最後的人。”
因為平時也沒有刻意關注這個問題，劉小婉想一想，笑著說：“哦，說起來，我好像也是喜歡將最好的留到最後。”
秦馨怡說：“我倒不是，我的觀點跟可芳差不多，好的東西就要及時享用。”
一個人的習慣中，往往暗藏著性格。
收拾完，羅清芳問劉小婉：“你下午還要去上自習吧？”
劉小婉閒散地坐在椅子上，右手搭著椅背，以為她也要去上自習，抬腕看了看錶，忙說“對啊，不過現在還早，先休息一下再去吧。”
“不是，我想先去一下郵局。”
“郵局？你大前天，也就是國慶節那天，不是剛給家裡寄過信嗎？”劉小婉有些不解。
“恩，還有點事重要事情要去一趟。”
劉小婉見她含含糊糊、諱莫如深的樣子，便知道她一定有不方便公之於眾的事情，立即從座位上站起來，“那我跟你一起去吧，順便到外面走一走。”
兩個人迅速下了樓，走出學校後門。
還是那條長街。
還是那綿延的柵欄。
還是那滿地的黃葉。
這條街，她們每次去郵局都要經過，來來回回。
開學一個月，劉小婉之前總共已來回四次。但有兩次是跟韓宇皓一起的。
所以每當經過這裡，便會不由自主想起當時跟他一起去郵局的種種情景。
羅清芳今天心情晴朗，腳步輕快，還繞有興致地彎腰從地上捧起片片黃葉，用力灑向空中，興奮地看著它們在空中翩翩起舞，然後優雅落下。
劉小婉難得看她這麼高興，也替她開心，“你今天看起來心情不錯。”
她又捧起一手黃葉，仰著頭，一邊飛灑，一邊說：“小婉，我今天拿到工資了！”
那愉悅的聲音彷佛瞬間明媚了這個深秋。
她只有在劉小婉面前才會如此盡情流露自己的情緒。沒有壓力。沒有顧慮。
“啊？怎麼才兩天就發工資啦？”劉小婉雖然替她高興，但有些不解。
羅清芳停止繼續飛灑落葉，拍了拍手上和衣服上的灰塵，“胡阿姨說按周計工資，說這樣更方便。”
劉小婉“哦”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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