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想要跟我談條件,首先我得知道你有沒有資格,而不是靠你這兩句似是而非的話語,就想要我給你一個保證。”李弘盯著施浪詔頭上的帽子,額頭中間的綠寶石閃閃發光,讓人不由得覺得,是不是他老婆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兒了。
“您這次前來,想必絕不是單單的路過,真臘王子在長安犯的罪行,足夠大唐向他們問罪了,但您經過六詔卻停了下來按兵不動,細奴邏不可能沒有防備之心……。”
“哦,他防備什麼呢?”李弘不動聲色的問道。
“殿下,臣對大唐向來是忠心耿耿、絕無二心,臣也就不瞞殿下您了,您此次前來,想必會讓六詔變成下一個土蕃,削掉細奴邏雲南王的名頭,把六詔真正的,牢牢的被大唐所統。”施浪詔眼神也變得凝重、甚至是虔誠了起來,看李弘就彷彿是看他們的神明一樣。
“說你的條件,包括你是怎麼知道這些的,你的背後是誰在主使?”李弘盯著施浪詔近乎於虔誠的眼神,過了好一會兒才開口說道。
“臣的條件對殿下而言並不是很為難,我只要通海都督一職,至於雲南王的帽子,他們幾人誰願意爭誰爭去,臣只想忠心的替殿下效犬馬之力,為殿下整治六詔盡一份心力。”施浪詔的語氣並沒有顯得強硬,反而是像在乞求一般。
施浪詔無疑是聰明的,如果李弘真把六詔變成第二個土蕃,變成真正屬於大唐統治的疆土,那麼雲南王顯然只會是一個名義上的賜封,並不會再有真正的權利落在手裡。
隨著大量的唐人官員進入六詔之地治理地方,無論是自己這個施浪詔,還是其他五詔,都將會滿滿的被大唐剝奪掉所有的權利。
而現在,施浪詔能夠意識到李弘的大動作,率先一步舉手就範,只求一個通海都督府的都督一職,放棄其他所有的利益,可謂是極為明智的了。
與此同時,無法無天此時此刻正在浮屠營駐紮的營地外圍,隱藏在陰影處,看著十幾道黑影悄悄的往這邊潛行著。
兩人會心的一笑,果然是如殿下所料一樣,細奴邏選擇了在今夜動手劫走真臘的三個王子。
“怎麼辦?”無天像是看著幾個甕中之鱉般,輕聲問著無法道。
“等他們劫走人後,只要能夠逮住兩個人做人證,證明是細奴邏指使的就行。不過……這就要考驗咱們的眼力了,雖然說是在細奴邏的地盤上,但這傢伙向來以陰險狡詐著稱,如果派死士前來劫人,很有可能咱們就算是活捉幾人,也是白費力氣。“無法笑了笑,回頭看了看不遠處的石頭房子說道。
囚禁真臘三個王子的石屋四周,影影綽綽的浮屠營兵士,今夜都是頂盔貫甲,特別是對於渾身的要害地方,都是裹足了足足兩層鎧甲,為的就是一旦有人劫持真臘三個王子時,自己好裝作中箭倒下去,方便他們劫人。
整個浮屠營的兵營,如今最起碼從外表上看起來,是一個極度戒備森嚴的兵營,遠處巡邏的步伐聲,以及偶爾幾盞搖曳的風燈,使得整個兵營更加的安靜,甚至是連一絲的喧譁都沒有。
為了能夠引誘細奴邏上鉤,李弘甚至是義正嚴辭的推脫掉了細奴邏對於浮屠營的犒勞,反而是嚴令兵營所有人不得飲酒喧譁,並同時加固了防衛。
破空聲在無法無天兩人的耳邊響起,而後就看見石屋附近遊走護衛的兵士,發出低沉的哼聲,而後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遠處的黑影看著兵士倒下,而另外一面的兵士依然毫無所覺,不由得心裡感到一陣的心虛,但此時此刻,已經有了一個好的開頭,讓他們也無暇再去多想。
彎腰曲背、動如脫兔的十幾名黑影,分佈成了前鋒、候補、善後的三個部分,開始極快的靠近石屋,就在準備接近石屋時,只見原本遊走在石屋後面的兵士,突然間從兩側走了過來。
“小心……。”浮屠營的兵士出口喊道,隨即就感覺喉嚨處一疼,而後急忙倒在了地上。
緊接著,剛剛倒下去的兵士,就聽見自己身旁傳來了其他兵士倒地的聲音,而後悄悄的睜開眼,只見原本跟隨自己的兵士,此時都已經躺在了地上,而那十幾個人黑衣人,卻並沒有第一時間衝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