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京城外新羅、百濟聯軍開始丟盔棄甲,漫山遍野的都是逃兵,而就連從兩翼快速擠開部隊撤出來的夫餘豐,此時坐在馬車裡如喪家之犬般一直在祈禱,祈禱著不要被身後的唐兵所俘虜。
“尉屠耆,右翼!”李弘突然間對城下的尉屠耆大聲命令道。
“是,殿下。”尉屠耆甚至都沒有看李弘一眼,策馬揚鞭率領著三千鐵蹄非一般的衝了出去。
不一會兒的功夫,咐營揚起的灰塵便襲上了城頭,李弘等人急妹手煽動著眼前的灰塵,而高藏以及他的臣子,包括那些高句麗百姓,全然不覺的灰塵已經把他們包圍了進去,一直呆呆的注視著正在被唐軍追殺的新羅、百濟兵士。
金法敏如今對自己肥胖的身軀惱恨極了,哪怕是兩側被臣子攙扶著,身後還有臣子推搡著,但自己肥胖的身軀依然是無法跑的太快,馬車被唐軍的箭矢射成了刺蝟般模樣。
要不是溫君解及時趕來解圍,他就要被唐軍所殺或者俘虜了,而現在,自己身邊除了有數的幾千人親兵跟十來個臣子外,就再也沒有其他人了。
溫君解還是與他在戰場上被衝散了,唐軍強悍的兵力,雖然被溫君解抵擋了一時,為自己贏取了逃跑的時間。
但如今自己竟然連戰馬都爬不上去,試著騎了幾次,但都因為身軀過於肥胖,不等臣子把他湊上去,他自己就已經雙手無力的從馬鞍上率先掉下來了。
所以,為了逃命,只好用自己的兩條腿逃命,滿頭大汗、氣喘吁吁,胸腔裡像是針扎一般,讓他感到呼吸困難,呼哧呼哧的喘氣聲,不單單是他一個人發出來的,旁邊的幾個推搡他的臣子,此時同樣是汗流浹背。
而護送他們的親兵,雖然名義上是護送,但在唐軍在其外圍的騷擾下,他們能夠有效的維持住不被唐軍衝散,已經是難如登天了,更別想著率領他們的王上一起撤退了。
城牆上的李弘便是看見了這一幕,所以才果斷的下令,讓尉屠耆這個一直率領咐營待命的將軍,去擒獲金法敏。
這一戰如果能夠俘獲金法敏跟夫餘豐,才稱得上是完勝,而如果兩個人有一個逃出了唐軍的包圍,對李弘來說,這以少勝多、被困在城內的反擊戰的勝利,總是顯得打了不少折扣。
尉屠耆如旋風一般的出擊,在快要接近新羅的軍隊時,自然是也遭遇到了阻擊,而以輕騎兵為首的他們,並沒有與他們糾纏的意思,反而是率領著三千咐營,在城外與敵人周旋、遊走了一會兒後,才再次向逃竄的金法敏撲去。
李弘緊緊注視著尉屠耆的部隊,在被新羅兵冶,李弘緊握的拳頭一直都沒有鬆開,就是在與敵人遊走、周旋時,李弘也同樣是面色鐵青冰冷,他害怕在城下諾大的戰場上,尉屠耆會失去金法敏這個目標。
所以,當此刻尉屠耆強悍的穿過敵軍的封鎖,率領著咐營的兵士朝金法敏逃竄的方向追過去時,緊握了半天的拳頭,才不自覺地緩緩鬆開。
李治看著李弘緩緩放鬆下來的高大身軀,他自己也是同一時間鬆了一口氣,他對於能不能抓尊法敏倒是不怎麼關心,他只關心,這一仗是不是能夠徹底解決柳京被圍,在援軍到達前,只要不再被新羅、百濟圍困就行。
至於能不能抓尊法敏跟夫餘豐,所以對李治來說,自然是能抓到最好,抓不到他也不覺得有什麼損失。
劉仁軌的重騎兵此時作用已經不大,已經完全被打散的新羅、百濟聯軍早就已經潰不成軍,四散逃竄,能夠稍微對唐軍形成威脅的,也就只剩下了溫君解的小股部隊。
但熊渠顯然也意識到了溫君解所率領的新羅兵的頑強,在看到尉屠耆已經死死搖了金法敏的尾巴後,便放棄了心中唯一的擔憂,開始專注精神與溫君解在戰場上展開正面的廝殺。
不過溫君解顯然是深諳擒賊擒王的道理,就在那轉瞬之間,竟然像泥鰍一樣,留下一股誘餌給熊渠,而他自己則率領著為數不多的千十來人,向柳京城衝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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