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純看著天色暗淡後,窗外有些濛濛的景色,宮燈在此刻已經一一點燃,點綴著很快就要來臨的夜色。
“那為何不讓奴婢陪您去?”白純眨著美目,暗淡的客廳裡,依然顯得晶瑩剔透。
“你去了太乙城誰來打理?何況誰能保證你走了之後,其他人不會凱覦太乙城的財富?左右清道率不光是守護太乙城,也是我在長安的存在,你們在,我在安西四鎮才能夠踏實,不然的話,沒人知道這裡會發生什麼事兒。唉……一切都不一樣了。”最後李弘說了一句讓白純感到莫名其妙的話。
卻不知道,李弘是在感嘆,如今的一切都開始慢慢偏離了歷史發展的軌跡,變得撲朔迷離起來了。
母后與自己聯手,確保自己的東宮太子之位,母后也清楚自己的心思在尚書省尚書令的位置上,同樣是不遺餘力的幫助自己,為自己創造條件。
想來,自己去西域,母后應該是不會持反對意見的。
“無法無天這次任務完成後,‘精衛’就合併‘神話’吧,無法無天需早一些去安西四鎮。”李弘看著白純完美到極致的臉頰,不由得伸手輕輕的撫摸著,神情認真、專注,像是在撫摸一件絕世寶物。
白純輕輕的閉上眼睛,任由李弘有些粗糙的手,撫摸著自己細嫩的臉頰。
“嗯,我會把‘精衛’帶好的,有什麼需要,儘管告訴‘精衛’。”白純上身緩緩的前傾,然後整個人撲進李弘的懷裡,緊緊的摟著李弘的腰。
李弘嗅著白純秀髮上的清香,想了想說道:“想來還需要一段時日,這段時間就需要你利用商會,不擇手段的從吐蕃收購馬匹,包括一切能夠收購的戰備物資,一會兒我讓夏至給你一份明細,你自己好好看看,一定要用信的過,且不引人注意的客商來做。”
白純伏在他懷裡,不出聲,只是默默的點著頭。
夏至緩緩的走進來,拿出一封信遞給了李弘,說道:“宗聖宮給您回信了。”
李弘擁著白純走到沙發上坐下,夏至看著白純蜷縮在李弘懷裡懶得起來,已經見怪不怪了。
李弘騰出手撕開信封,只見白紙上並沒有寫字,而是畫了一隻手,正做著ok的手勢!
“這特麼是李淳風回的信吧?還能不能再無恥一些!”李弘掃了一眼,便扔給了夏至。
這個貨,這麼大歲數了,不學好,卻跟自己學會了ok。
第二日東宮門口,一個滑板與一個少年,哦,一個揹著揹包的少年從嘉福門口閃電般的飛出,身後則是夏至跟小雪,兩人用上了輕身功夫,也還被太子殿下落了下一大截。
“殿下您等會兒,束帶您又忘了。”小雪在身後看著從嘉福門門口,一個漂亮的漂移,已經沒了人影的宮門喊道。
李弘今日一早鍛鍊過頭了,想起那戴至徳就生氣,一生氣就多鍛鍊了一炷香的時間,突然間才想起來今日得上早朝,急忙在白純的侍候下,隨意的洗了個澡,就馬不停蹄的趕緊往大明宮跑去。
大明宮的丹鳳門,恐怕是這個世界上如今最為威武磅礴、氣勢恢宏的宮門了,而整個大明宮自然更是不用說,比四個紫禁城還要大。
如此就足以想象,大唐此刻富裕……錯了,大明宮基本上都是李弘一個人掏的錢,所以,如此就能知道,大唐富可敵國的土豪,除了太子殿下便別無他人了。
當然,大明宮沒有讓李治跟武媚掏錢,如今兩人也是富的流油,於是開始琢磨著提高官員俸祿約莫三成。
門下、中書都透過了,到了李弘這裡卻被駁回了,於是某人身為戶部尚書,自然是成了眾人口誅筆伐的物件了。
遲到的待遇自然是現在已經不如從前,以前大臣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現在,斷人財路不亞於殺人父母,朝堂官員彈劾他的自然是多不勝數,但就是如此,李弘依然是死咬住不鬆口。
開玩笑,給你們提高俸祿了,以後怎麼在全大唐推行募兵制跟義務兵制?
丹鳳門有多達五個門道,而每個門道自然是都能夠讓兩輛,甚至三輛馬車並行透過,滑板的聲音遠遠的就傳到了丹鳳門的兵士耳裡。
如今無論是皇宮守衛,還是長安城的守衛,都一律改成了金吾衛來駐守,至於長官是誰,李弘自己都不知道,反正也不跟人家打交道。
但即便如此,滑板這種熟悉的聲音,聽在金吾衛的耳朵裡,自然而然的是不敢檢驗人家的魚符。
一道身影挾著滑板在空中劃出一道完美的弧線,輕鬆瀟灑的越過了中間門道那高大的門檻,如雁過留聲一樣,人影已經消失在門口時,金吾衛此時才聽到殿下的那聲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