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此事我暫且答應了。你比戴至徳明悟的快,知道時勢造英雄的真正含義,而不是向他那般迂腐的恪守傳統,不知創新。”李弘點點頭,繼續讓許彥伯幫他摘魚鉤上的魚兒。
“臣多些殿下。”許敬宗跟孫子許彥伯兩人同時欣喜的謝道。
“現在說謝有些太早了,能不能在西域成就一番事業,還得靠你自己,如果跟隨我西域一行,你不是我要的那塊料兒,我也會毫不猶豫的把你打發回長安。不過話說來,平臺我給你提供了,是騾子是馬,就看你自己的天分跟努力了。”李弘扔下手裡的魚竿,接過夏至遞來的毛巾擦了擦手。
然後看著也站起來的許敬宗,沒好氣的說道:“拿出來吧,別藏著掖著了啊許半朝。”
許敬宗只能是報以苦笑,這個太子殿下真是越來越聰明瞭,就像自己瞭解他一樣,他也很瞭解自己啊。
“殿下言重了,臣若是許半朝,恐怕早就被殿下關進大理寺了,那還有閒情逸致陪您在這裡釣魚兒?”許敬宗邊說,邊從懷裡掏出一個小冊子,遞給了李弘。
李弘拿著小冊子一邊翻看,一邊緩緩往寢殿承恩殿行去。
耳邊傳來許敬宗的解釋聲音:“這些臣都未曾作假,甚至都未曾多加一句話,完全都是當事人口述,包括那些賄賂,都是經過證實的。”
許敬宗也知道,這個關於戴至徳的小冊子,才是殿下喊自己的原因。
而且,他並不奇怪太子殿下為何會清楚自己找了誰,聊了些什麼,怎麼就能夠得到戴至徳跟倭國有暗中來往的證據。
“是真的就好,如果有半句假的,明日我在朝堂上要是被打臉了,你就等著全家進大理寺吧。”李弘隨意的翻看了下,然後遞給了旁邊的白純。
回到寢殿後,許敬宗跟許彥伯也就告辭了,坐在沙發上,李弘細細的翻看著那小冊子,與白純的‘精衛’調查有所不同的是,許敬宗的小冊子裡,則多了一些打算明日在朝堂之上,一同為戴至徳說話的人。
“一個晚上,查查這些人是不是真的與戴至徳有聯絡,是不是與倭國一樣有聯絡。許敬宗遠離朝堂多年,但其影響力,還不是你的‘精衛’能比啊。看來‘精衛’還是有弊端。”李弘無奈的拍著手裡的冊子說道。
官場上的事情,特別是官官相護,‘精衛’是無法完全都能夠監察過來的,除非是允許‘精衛’吸收朝堂之上的臣子,但這絕對不行,自己第一個就反對。
如果吸收朝堂官員,‘精衛’這個組織的性質就變了。
御史臺風言奏事,但跟自己關係不好,想來這裡面有很多資訊,都有可能是御史臺提供給許敬宗的。
白純比對著兩個小冊子,緊蹙雪白的額頭,說道:“兩者相比較,許敬宗更多的是官員之間的交往,‘精衛’則精於在倭國使臣的斡旋跟走動上,如此比對,說不上誰好誰壞,畢竟‘精衛’是無法滲透進朝堂的。”
“是啊,所以此事兒不怪你們,是我要求太高了,御史臺的事情不能讓你們也幹,這樣‘精衛’就變質了,任由發展就不受控制了。就這樣吧,以後的精力盡量放到吐蕃跟安西四鎮這個地方,獵豹跟驚蟄,與揚武共用情報,有時候會掣肘很多事情,所以就需要你的‘精衛’來彌補。”
“是,方戰與恆喬帶走了三分之二的‘精衛’,與您打造的‘鐵浮屠’溝透過幾次,基本上順暢,能夠應付在地域廣闊的西域上來往通訊。”白純淡淡的說道。
“那就好,‘鐵浮屠’到時候跟隨我一起出發,左右清道率留在太乙城,東宮也要拆了,所以六率除了左右清道率之外,其他的我都帶走。”此刻客廳只有他跟白純,兩人看著夕陽,淡淡的說道。
“您打算走多久?”聽到李弘的話,敏感的白純飛快的轉身,美目一動不動的盯著李弘清澈的眸子。
“不知道,一年兩年?也可能三年四年吧。現在每個人都認為,我不過是為了立功而去,只是為了尚書令的位置。卻沒人知道,我是想一勞永逸的解決安西四鎮的問題,再不解決,等都護府都護改節度使,兵權與地方管轄權集於節度使一身時,再想更改就難上加難了。”李弘看著窗外,夕陽在原本地勢就低的東宮,此刻已經看不見了。如果您中途有事離開,請按CTRL+D鍵儲存當前頁面至收藏夾,以便以後接著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