攤主半點意見都無,站在一旁,只等臺上這兩人說話。
臺下原本已經散去了一些人。可如今見到真有女兒家站上去了,人又漸漸多了起來。
“這是射燈?”有才走近的人便好奇問道,“難道女子也去射燈奪燈?”
臺下原就等著看熱鬧的人便主動解釋起來:“是啊。這家攤主的規矩倒是奇怪。不過想起來別有一番看頭。”
有人可不看好,努著嘴就說道:“女兒家,站在臺上跟個繡花枕頭樣的,能有什麼精彩的。我看,還是去看那邊的臺子好。”
有些同樣想法的人便慢慢地又往外退了。
只聽到一聲喝彩聲突然響起。
臺上的燈牆與平時一樣,一共一百零八盞,下面五排,均是十盞花燈依次排開。到了上面卻是花燈漸少。整個燈牆橫看最寬有十燈寬,豎看亦然。
那頭燈就掛在十燈高牆之上,隨著風動,燈亦微微擺動。然而燈裡卻並沒有點上燈油,因此有些暗沉。
再看下面,那燈牆最下的三盞花燈已經熄滅。
射燈往上,每滅一盞花燈,便可借花燈背後的燈架往上攀爬。雖然眾人都不看好臺上這兩個女兒家會在大庭廣眾往上攀爬,但對於白月戈乾淨利索射滅三個燈籠還是甚為讚揚。
“那燈如何就突然滅了?”走了神的人根本沒有看懂。往日的射燈都是臺上諸男一擁而上,或用手摘、或低頭口吹,然後滅一盞往上邁一步,這樣乾淨利落一個眨眼就滅了三盞燈火卻是未曾見過。
白月戈上前一步,拔回第三盞花燈上的簪子。
站得近的人這才了悟:“原來用的是簪子。沒有弓箭在手,卻有射箭之效,這姑娘很了得。怪不得敢上臺奪燈。”
挑釁地看了一眼蘇陌素後,白月戈便繼續伸手將簪子往上一擲。
她若在白國,定不會用這樣繁複的手段。直接踩上一盞滅掉一盞,三步兩步就能飛上燈牆頂端,點燃那頭燈。
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
入鄉隨俗,白月戈深知自己如今不僅是白國公主,而且是朱國的大皇子妃。她不得不採取迂迴的方式,用簪子做暗器,連滅數盞花燈。
先前就聽魏泓圖說了射燈的規矩。踩燈而上,能率先點燃頭燈者獲勝。而踩燈也有規矩,不是自己滅的便不能踩。
她先不管如何上去,只講究一個下手快、準、狠,在最短的時間內滅掉最多的花燈。讓蘇陌素即便有心豁出去往上攀爬,也沒有這條路徑。
只見白月戈手揚手落,花燈架上的燈籠又滅了幾盞。
臺下的人這才瞧出一點點端倪來。
原來這女子竟是會些武藝的。別看如今她只是站在燈架面前,半步未往上攀爬,但等到燈架上的花燈盡數滅了,想來會武之人輕點幾下腳尖,便足以攀到頭燈,點燃奪燈。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整個燈牆已經滅了一半有餘。但臺上的蘇陌素卻只是望著面前的燈牆,半點動作都無。
錢多多倚在魏泓圖懷裡,好奇地問花清越:“花夫人怎麼不射燈,月戈姐姐說她也會箭術,用簪子什麼的射燈應該也不在話下吧。”
花清越臉上卻是並無擔憂神色,他淡定答道:“我家夫人一貫心中自有溝壑,我相信她。”
錢多多又望回臺上,蘇陌素依舊是原來的姿勢,似乎連站的角度都誒有改變半點。
白月戈又射滅了幾盞燈,蘇陌素腳步動了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