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世蘭謝了恩,看著面前新制的蟹粉酥,全然沒有了從前的喜愛。
懶懶的拈起一塊來看了看,又放了回去。
胤禛看的清楚,問道。
“怎得放了回去,是御膳房的手藝不好嗎?”
年世蘭道。
“御膳房的手藝自是最精湛的,只是臣妾肚子裡這個淘氣,
想必是不喜歡吃的,臣妾先時聽到皇上說蟹粉酥,
還想大快朵頤一番,不想才拿到手裡,臣妾肚子裡這個就不樂意了。
罷了,臣妾呀,現如今這口味得隨著龍胎走了。”
胤禛笑呵呵,搖搖頭,也不再多說,只年羹堯聞言深深看了年世蘭一眼。
他知道,年世蘭剛才的怕只是藉口罷了。
年羹堯總覺得,妹妹似乎有許多秘密。
但是自妹妹嫁與胤禛,便暗裡提點了自己許多,才有年家如今的好日子。
而且,那次雪山的夢境之後,年羹堯偶爾便能在夢中窺到一些事。
那些事似是夢境,又像是真實發生過的事。
夢裡,他看到了自己是如何狂妄,惹來了皇帝的猜忌,讓年氏一族覆滅的。
許多時候,年羹堯自夢中醒來都覺頭痛不已,他一時分不清夢境與現實。
但是妹妹的書信總是及時送達,書信中,妹妹總是用憂慮的口吻要他約束族人,慎重自身。
年羹堯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座上的皇帝,心中盤算著什麼。
一頓午膳算是其樂融融的用完了,膳畢,胤禛只道年羹堯難得進宮見到華貴妃一次,不如要年羹堯送華貴妃回了清涼殿,再來九州清晏與自己議事。
年羹堯卻直言道。
“臣多謝皇上隆恩。只是臣是外男,不宜在後宮中行走。
貴妃娘娘身邊僕從甚多,皇家內苑,臣不敢放肆!
且貴妃娘娘與臣的夫人一向有家信來往,臣知曉娘娘一切安好,
只等娘娘平安生產之前,家母與夫人會入宮看望娘娘的。”
胤禛點點頭,也不多說什麼,道。
“也好,你識禮數,知進退,文能提筆憂家國,
武能上馬安邊疆,實乃朕的肱骨之臣,有你,朕心甚慰。”
於是年世蘭便辭了胤禛,由小夏子領了轎輦,送回了清涼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