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春風閣,迎面吹來的風讓李義安清醒了一些,他的內心並不如表面那般淡定。
李義安伸手擦了擦頭上的冷汗,悄悄回頭看了一眼,不料那黑衣人也是向他看來,四目相對李義安連忙轉過頭來,避過視線。
那個黑衣人是他十七年來見過的陰煞氣最濃的人,剛才把銀票遞過去的過程,李義安只感覺到手指猛的有些僵硬。
至於什麼三天之內找到他還那五十兩銀子,都是故作輕鬆的緩兵之計,面對一個極為危險的人物,李義安只是出於本能的保持著輕鬆冷靜。
春風閣中那黑衣人看著李義安離去的背影,又看了看手中的銀票,呼了一口氣,氣體從面罩透出一抹白色寒氣飄散於面前。
李義安揣著有些恐慌的心回到了山寨,自己的手已經恢復了靈活,但是剛才帶給他的衝擊依然不能平復。
那是個什麼怪物?以李義安的學識實在不能理解人類為什麼會有那種的寒意,身為讀書人儘管不信妖邪,但是那已經超出了李義安的認知範圍。
“你怎麼了?這麼慌張?”齊孟簾見李義安回來匆匆忙忙跑回自己的房間,有些疑惑。
李義安被齊孟簾的聲音拉回現實。
“我剛才碰見一個怪物。”李義安喘了口氣說道。
“怪物?”齊孟簾皺了皺眉頭。
“你是不是得了失心瘋,這山上連個野豬都沒有,哪來的怪物。”
李義安喝了兩盞茶,逐漸冷靜了下來。
“剛才,我去春風樓買了一張地圖,上面標註著周圍小山寨的詳細位置。”
“但最重要的是我碰見了一個奇怪的人。”
“奇怪的人?”齊孟簾感覺李義安有些離譜。
“那人渾身被黑衣裹住,臉上帶著也被黑色面罩擋住,只漏了一雙眸子在外面。”李義安抬頭看著齊孟簾,儘量描述的詳細一些。
“那人突然到我面前來,便要我借他五十兩。”
“黑衣黑麵,還找你借錢?”齊孟簾似乎是想起了什麼。
“正是,我表面不敢聲張,給了他五十兩,還說要讓他三日之內找到我把錢還我。”
“你怕不是遇上陰差了,命不久矣,命不久矣哈哈哈。”齊孟簾一下子笑出聲來。
“我感覺也是,因為那人渾身陰煞氣極濃,我的手指靠近便彷彿被冰凍上一般。”李義安說罷舉起自己的手指,只見面板上卻是泛著紅色,真像被冰凍得一樣。
齊孟簾見李義安認真的模樣,一巴掌把他舉起的手給打了下去。
“渾身冒冷氣,你是不是狐精小說看多了,把自己看傻了。”
李義安還想說什麼,都被齊孟簾給以錯覺搪塞了過去。
李義安被齊孟簾這麼一攪鬧,心裡倒是完全平靜了下來
“說不定真是錯覺。”他心想著。
齊孟簾又是嘻嘻哈哈嘲笑了李義安一番,這才離去。
回到房間的齊孟簾面上嬉皮笑臉的神色瞬間隱去,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凝重,她已經推測出來那人的身份,剛才不過是換著法的安慰李義安罷了。
齊孟簾坐在床上,拿出了自己的青虹,雙眼緊盯著劍鞘。
“他來東州,難不成發現了什麼。”齊孟簾雙眼射出冷厲的光芒。
齊孟簾大致推測出那黑衣人的身份,這人說起來和她還有些淵源,或者說有些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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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風閣
方才熱鬧的景象早已消失不見,整個一樓空空蕩蕩,只有一道人影,便是那黑衣人站在大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