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延徽皺眉說道:“不管今後如何,我希望二王子能將趙旭留在身邊。所謂千軍易得一將難求,這樣的人才,不為大元帥所用,太虧了。”
“他不是在小王這裡嗎?”耶律德光不解的問:“難道你覺得他會離開?”
“我不確定,”韓延徽說著站了起來,想了想說:“從一開始見面,到後來再重逢,這人幾乎每時每刻都在變化,而且每次的變化都是讓人覺得是旁人一生幾乎都不能得悟的那些層面。關鍵他才多大?‘後生可畏’,這句話不是白說的,唐人還有句話叫三歲看到老,他現在如此,今後會更加優秀。”
“承蒙陛下、皇后和大元帥抬愛,我韓藏明能有今天,已經心滿意足,只是生老病死乃是人間不可逆轉的規矩,大元帥要為今後早早的籌謀啊。”
耶律德光聽了,心裡感動,起身對著韓延徽深鞠一躬:“先生的教誨,我絕不敢忘。”
“只是,趙旭喜歡什麼呢?如何才能為本王所用?我一點都沒有瞧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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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延徽想了想,也沒想到趙旭究竟是喜歡金錢,還是女色,還是地位或者名聲。
一個什麼都不要什麼都不在乎的人,是最難被控制的。
昨夜耶律阿保機的確是做了惡夢,這天晚上,他讓二兒子耶律德光陪駕,耶律德光當然高興,只不過他聽從韓延徽的話,如今到了哪裡,必然要帶上趙旭。於是趙旭就在帳外候著。
月明星稀,今夜的月亮十分的皎潔,這讓趙旭想起了李順才帶著木蘭離開太原的那天晚上。
趙旭覺得今晚耶律阿保機叫耶律德光來,絕不僅僅是“陪駕”這麼簡單,因為所有的護衛都撤離在五十步之外駐守,當然,自己是個例外。
這父子倆,今夜在一起要說些什麼呢?
對月懷人,自古亦然。
剛剛趙旭想起了木蘭,這會聽到阿保機和耶律德光幾不可聞的說話聲,又想起了父親趙勳……
慢慢的,夜空逐漸的黑暗了起來,遠處傳來狼群的吼叫,這引得軍營中的馬兒一聲聲的嘶鳴,似乎都有些焦躁不安,很多戰馬都用蹄子刨著地面。
又過了一會,有個陰影慢慢的接近了潔白的月亮,軍營中有人在失聲喊叫:“快看,那是什麼?”
夜空中,那個黑影緩慢而又堅決的侵蝕到了月亮的光輝之中,有人終於大叫道“不好了,天狗食月了!”
天狗食月就是月食。遠處的狼嚎聲越加的猛烈,各種動物的叫聲此起彼伏,更有許許多多的夜鳥盤旋飛起來,在夜幕中毫無目的的亂飛一氣。
大營裡已經有人跪在地上對著月亮祭拜,而有人則拿著弓對著夜空射箭,試圖驅散偷吃月亮的“天狗”,更多的人開始喧譁,越來越多的兵士從營帳中出來,幾乎全都不知所措的看著天上一步步被蠶食的月亮,一個個嘴裡都念念有詞,說著什麼奧姑保佑之類的話。
耶律德光聽到外面的喧鬧,走了出來,他也疑惑怎麼夜色越來越黑,可是抬頭看到了已經被吞併了一大半的月亮時,嘴巴張的大大的,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遠近野獸的嚎叫越發的急促,夜空裡成千上萬的飛禽瘋狂的飛來飛去,有些被將士們射向夜空的箭矢射中,掉落了下來,更有些則直接的往人堆和營帳裡衝撞,發出了噼啪的聲響,十分的詭異恐怖。
終於,月亮完全的被黑暗所遮蔽,伸手不見五指,所有人都鴉雀無聲,整個營帳乃至曠野之中幾乎靜的能聽到一根針跌落在地上的聲音。
倏然,趙旭身後傳來了“啊!”的一聲。
不好!
趙旭和耶律德光的身後就是阿保機的營帳,這一聲慘叫,只能是阿保機發出來的。
趙旭一個閃身就進到了帳中,在一片的黑暗之中,他憑著感覺覺察到了兩個人正從阿保機的臥榻前飛速逃離,兩人一左一右,身形都快的就像是一道煙一樣。
——有人趁亂進來行刺契丹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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