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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轅門前,伍秉鑒上前給守門的戈什哈塞上了五兩銀子,說明瞭要求見總督大人的來意,又特意說是和碧珠二個人,他怕福康安怪罪他不懂規矩。
這次進了門後,伍秉鑒和碧珠被領著走了中路,先是經過總督署大堂。總督署大堂,五開間,長約八米,進深四丈,高三丈,堂前有抱廈三間,堂外有磚砌的四丈見方的露臺。碧珠往裡面偷偷瞟了幾眼,大堂正中有屏風一座,屏風中間繪有朝陽、丹頂鶴和卷著浪花的海潮,這是一品文職大員的象徵,屏風上懸掛“風清氣正”一方匾額,是乾隆十三年當今皇上禦筆手書賜給時任總督尹繼善的。
繞過大堂,面前來到了二堂,二堂又稱“退思堂”,是一個規規矩矩的四合院,堂內正中豎一木雕三扇座屏,中間雕有麒麟,這是一品武職大員的象徵。二堂東西兩側連有兩個側室,東側室為議事廳,西側室為啟事廳,戈什哈領著他們到了議事廳的門口停了下來。
上次和景春來是被領進了書房,這次卻是被帶到了這般肅穆場所,秉鑒心裡不由得有些忐忑,再看碧珠也是手足無措,一副緊張模樣。戈什哈進去通秉之後,讓二人進了去。
福康安輕搖一柄摺扇站在廳子裡。
伍秉鑒準備叩拜,福康安一抬手,說了一句:“免禮。坐吧。”又看了一眼碧珠,然後返身坐在了主位上。
伍秉鑒沒敢坐,躬身施禮,“大人,小人來遲還望大人恕罪。”
福康安很是和氣,“上次我說過,你我算是患難之交,在這私下,就不要小人這般自稱,聽著別扭,不好聽,你還是自稱姓名。”又一指碧珠,“聽說你是行號裡的掌櫃?”
碧珠道了一個“萬福”,低頭口中婉轉說道:“小女子才疏學淺,只因行號裡缺人手才頂了掌櫃之名,實為夥計。”
“哈哈。”
福康安聽後大笑,“小女子做掌櫃,雖並不稀奇,可聽說你是丫頭出身,做掌櫃之前從未經歷商賈之事,這就少見了。”又對秉鑒說:“還有你們行號那個叫景春的小夥計,甚是聰敏可愛,可也聽說是一個從荊州逃難來的,你用人可謂膽大心細,很有自己的一套主張!”
伍秉鑒忙再躬身施禮,“大人過獎了。”
福康安收斂笑容,正色地說道:“那日我在你行號裡說過要幫你,今日找你來呢,算是話複前言。雖然我不是生意人,也沒做過生意,但我說過,做生意和領兵打仗是一個道理,什麼時候出手,都要講究個時機,有時候要兵貴神速,有時候要按兵不動斂翼待時,有時候要當機立斷半濟而擊,而此時,我認為就是到了該你出手那花旗國咪唎堅)人生意的火候了。”
伍秉鑒感到一陣眩暈,福康安說還要幫自己,當然是一陣驚喜襲來,但因為這樣的念想起起落落早存於心,現在再聽來也就少了些突然,可福康安這“時機”之說,乍一聽來那就是令人震驚了,他怎麼就知道此時應該出手了?難道總督大人有料事如神未蔔先知的能力?怪不得他領兵打仗從來都是戰無不勝攻無不克,又因愛穿絳紫色的衣服而被人稱為“福帥”,真是厲害!想到這裡,伍秉鑒一揖到地,帶著感激,心悅誠服地說道:“晚生感謝大人栽培扶植,大人恩典戴天履地重如五嶽,小人銘感五內又惶惶不安不知所從,惟日後懷德畏威寸草銜結報效萬一。大人見出知入獨具慧眼,對形勢的判斷燭照數計擘兩分星,更是讓晚生望塵莫及,佩服得五體投地。”
福康安用合著的摺扇左右擺了擺,“想在我面前溜須拍馬獻媚的人多了,切記以後不要再說這樣虛頭巴腦的話,我幫你也定有幫你的道理。那日在行號裡你大概說了兩個缺口數字,現在再合計一下,承攬下花旗國人那十船貨物還差多少銀兩?”
雖然受了教訓,但從中也能看得出福康安是一個非常務實之人,在他面前說話最好不要賣弄,也不要遮遮掩掩華而不實,這麼一想,倒讓伍秉鑒完全放鬆了下來,“大人,這大大小小的十船貨物總價值合計起來大概在五十萬兩銀子左右,晚生是這樣想的,即使全部承攬,也不必先付上全額貨款,可以與花旗國人商談,先付上他們二十五萬兩銀子卸下最好賣的五船貨,餘下的五船付上少許的定金,想必在這個時候花旗國人應該痛快答應。待那先卸下的五船貨款回籠後,再支付後面的這五船,整個事情也就周全了下來。”
福康安點點頭,“先前要支付的這二十五萬兩,刨去你手頭上有的,你還差多少?”聽這麼一問,伍秉鑒顧不得狼狽,暗自咬牙答道:“回稟大人,還差二十萬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