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江月點評完畢之後,請劉正做最後的總結髮言。
劉正說道:“自古以來就有驕兵必敗的情況,出現這種狀況的原因,其實就是很多人誤把戰術勝利當成了戰略勝利,還大言不慚地鼓搗出了所謂的必勝之方。然而戰術勝利終究不是戰略勝利,戰略勝勝利雖與戰術勝利有一定的關聯,結果卻總是出乎意料。其實在很多時候,戰術勝利和戰略勝利之間並沒有嚴格的界限,在特定的情況下還有可能發生相互轉化。戰略勝利的關鍵點在於左右逢源的拿到戰略主動權,從而迫使敵對勢力做出讓步,從而獲得發展壯大的契機。就像龍國,在冰湖盛宴中表現不錯,直接獲得了50年的緩衝期。這才獲得了發展壯大的時間。西線眾城池的融入,就順理成章的成了8級王國。咱們即將直面的對手犬國,也只不過是9級王國而已。在這些年的時間裡,龍國也經歷過多次敗仗,特別涼州城的那次慘敗,損失的物資頂得上整個西宛國了。可是戰略勝利依舊只屬於龍國。”
劉正的話,引起了西江月和趙雲的思考。戰爭的存在就是為政治服務。有的時候戰術上的失利,卻可以成為戰略上的神助。這就是很多戰爭其實在一開始就已經註定結果了。
政治仗看的不是勝負,而是形勢的需要。
很多時候贏了戰術,卻讓自己成了眾矢之的,反倒讓別人贏了戰略主動權,到最後卻是被別人摘走了勝利果實。
耶律明與西山的對決,將戰術與戰略之間的關係演繹得淋漓盡致。名將愛兵如子,那是切切實實的讚美之詞。倘若名帥也有愛兵如子的想法,那可就徹底的悲劇了。
戰略決策,需要依據形勢決定戰術佈置的結果。特別是佯敗誘敵的安排,如果佯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得敗,還不能讓敵人看穿。這考驗的可不僅僅是佈局者的計謀,還有戰術執行者付出的犧牲。
畢竟佯敗的真,那是用人命堆積出來的。總不能輕易的不損一兵一卒就敗了,估計這樣的敗根本就沒有幾個人會信。
是以在很多時候,為了讓佯敗更真,統帥在設計的時候會故意的推遲援兵抵達的時間。
畢竟只有負責戰術執行的軍隊是真心的頂不住了,才會讓敵方將領信以為真。
西山辯解說:“城主,在生命面前,對於戰術執行者來說,佯敗其實就是一個偽命題。畢竟能統帥一支軍隊執行戰略規劃,基本的判斷力絕對沒有問題。在這種情況下,要做到迷惑敵軍統帥,那就得準備足夠多的棄子。田忌賽馬,負責執行佯敗任務的就是那匹被放棄的劣馬。我相信大多數的人都會抗拒這樣的安排。”
劉正說道:“名將的脫穎而出,其實就是在執行必死任務的時候,不僅完成了統帥的戰略構想,還可以帶著主力全身而退。你是當之無愧的名將,卻永遠都沒有辦法再進一步成為統帥。畢竟將的思維在於保全自己,消滅敵人。想要做到這兩點,那麼就只能打勝仗,不能打敗仗。面對打不贏的對手,就會選擇避實就虛。可是統帥的決策,為的不是戰術勝利,而是引導戰略大勢的走向。就像耶律明,他直接丟給你2萬人,執行完任務之後,生還者僅有數騎。這樣的勇氣與決心,你還會懷疑嗎?”
西山終於明白了戰術與戰略的區別,也悟透了慈不掌兵為什麼會是統帥的專屬特性。
道理很簡單,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這就是統帥的戰略思維。至於那個被舍掉的孩子,當然不會把統帥當成長輩一樣敬重了。
劉正忍不住的想起了著名的十面埋伏之戰,韓信可是以消耗的方式滅掉了項羽及其親隨,那其中負責攔截的漢軍將士,就那樣消耗掉了。以至於韓信被殺的時候,其他人並沒有積極營救。
統帥註定無法贏得軍人的敬重,畢竟能完美執行戰略動作的人,肯定是統帥最親近的人。然而在需要的時候,最親近的人也是頂在最前面的人。執行危險戰術多了,虎將也難免陣前亡。
是以統帥最親近的人,要麼學會統帥的慈不掌兵,要麼就會與統帥分道揚鑣,藉助其他人的力量進行自救。
所謂的上陣父子兵,倘若真有這樣的情況,有統帥父親在,兒子執行必死任務生還的機率就會無限變小。倘若兒子是統帥,父親的命運也就艱難了。
劉正的心情很複雜,龍國的發展離不開有著戰略決斷魄力的耶律明,畢竟一將無能累死三軍,至於會不會禍及國家,那就不一定了。然而統帥無能,那輸的就是戰略,就是國運。
自古以來敗軍之將數不勝數,禍及國家的統帥,劉正卻只記得兩個人,一個就是紙上談兵的趙括,另一個就是引狼入室的吳三桂。
兩人都是以將才行戰略之事,也就是把戰略規劃當成戰術來操作,從而對形勢做出了誤判,最終卻嚐到了自己釀出的苦果。
對於西山,劉正已經將其定格為青龍戰團大將的職務,只能執行戰術任務,不可獨立謀劃戰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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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山和耶律明離開之後,劉正讓趙雲和西江月繼續推衍決戰演武的後續發展。
推演結束之後,趙雲把結果交給了劉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