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現在東窗事發了,雖然自己出過不少的壞主意是真的,不過還好頂上有個梁知府頂著了,抓不到自己的過錯。
本來以為是件壞事,現在可算是因禍得福了。
想著想著,何知府嘆了口氣,只可惜現在京華城變了天,自己不能像從前梁知府一樣肆意妄為的收些油水錢,自己這個知府也當得憋屈。
就連這衙門裡的捕頭和捕快,現在也是換了一部分,自己地位可有些岌岌可危啊。
張捕頭!何知府恨恨的想著,有這個人在自己肯定不能太過放肆,遲早得想個辦法把這個人給他解決了。
“咚咚咚。”
門外忽然間響起了敲門聲,何知府嚇了一跳,趕緊把自己的知府大印塞進了被窩裡面。
“何知府~”
門外響起了一個女人的聲音,何知府腦海裡立刻想起了隔壁的寡婦,難道是自己有了出息,這麼快就有人來巴結了?
何知府這樣一想,立刻下床,邪惡的笑著把門開啟。
“噗——”何知府悶聲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了看自己腹中的小刀,就這樣結束了他的好日子。
天色漸漸泛白,衙門也有了人影,照理說新知府第一天上任,儘管何知府已經是十分熟悉了,但還是要在衙門內進行一番視察。
可是這個時間了,卻還是不見何知府的身影。
張捕頭站在大堂之中,看著“明鏡高懸”四個大字,不由得搖頭嘆氣。好不容易終於把梁知府給伏法了,誰曾想又來了何知府,西城區的百姓們啊,唉。
“不好了!不好了!何知府!何知府他死了!”一名衙役大聲喊道,從後院跑到了大堂,抓著張捕頭說道。
張捕頭眉頭一皺,立刻甩開那名衙役,大步流星的走了過去。
只見現場地上的鮮血早已凝固卻還是那樣的多,可以想象在幾個時辰之前這裡是怎麼樣一種慘狀,幾乎被放幹了血的何知府被掛在房樑上面晃來晃去。
最醒目的還是門上那紅紙白字的字條:日前民脂民膏財,今日漫身血液還。
看起來比起打油詩還不如,張捕頭卻渾身起了雞皮疙瘩。張了張嘴下意識的想喊,卻還是把話吞了回去。
“這怎麼那麼像十年前街頭慘死的乞丐們的樣子?”一名老衙役說道,想起那場景便不由得打了個冷顫。
“我只能幫你最後一次了。”
張捕頭腦海裡忽然想起了這句話,不急不躁的回過頭去,目光深邃的眯著眼看著那正緩緩升起帶來溫暖光明的太陽。
城外的黑狗也正注視著即將離開的京華城,萬良的馬車越靠越近了,不知命運幾何黑狗收回目光將蒙在臉上的黑布拿了下來,身上早已套上了一件最普通不過的男子外套,白天身著夜行衣太過顯眼。
“黑狗?”萬良很久沒有見過黑狗男裝,一時之間竟有些不確定,更何況此刻黑狗的氣質看起來也與先前完全不同,憑藉著他的觀人之術,似乎是比起曾經酒樓裡的八面玲瓏和放低姿態的樣子是完全不同,多了許多戾氣和冷漠,看起來倒像是個混江湖混久了的劍客。
“是,解藥帶來了?”黑狗問道。
萬良從懷裡拿出了一個玉瓶,自己先喝下去了一半,剩下一半遞給了黑狗。
黑狗不做猶豫,一飲而盡。
“遵守諾言。”萬良看著黑狗說道,“我不想對你下手。”
“我會的。”黑狗點了點頭,這裡也沒有她想要告別的人,十分瀟灑的扭身就走,兩條大路,分別通往京城和京池城。
萬良看著這道身影幽幽嘆了口氣,回身上了馬車,今日的交易除了在場的三人誰也不知,希望永遠都沒有人知道。
是去京池城看望黑念方呢?還是去京城看看繁華的城市模樣?亦或是去西域看看不同的風情呢?
黑狗想了想,方將軍即將調任到京城,又是危機重重,不如自己也朝著京城而去,說不定能夠幫得上方將軍什麼。
這樣一想,黑狗立刻動身,騎上了自己早前租好了的馬,這麼些時日了,跟著唐落帆,就算不會騎馬,也算是有經驗了。
一開始黑狗騎著馬還是小心翼翼的,慢慢的便也放開了,速度也提了上來。
必須要趁著這一天兩夜沒有人發現她是不見了的時候多趕些路程,想必也不會有人發現唐落帆是昏過去了的,等到唐落帆一醒自己就要暴露了。
趕路大半天的時間,黑狗也感到有些疲憊,大路旁有一家小茶鋪,黑狗下了馬要了一碗涼茶坐在那裡短暫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