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身後響起,黑狗猛然間回頭看到眼前的場景皺了皺眉頭。
只見雨霏霏身著髒兮兮的衣服,姣好的面龐沾滿了惡臭的泥巴,她正走到了這個茶鋪附近,看起來瘋瘋傻傻,遇到人就拉住他喊爹爹。
“滾開!”一個客人毫不留情的踹了她一腳,雨霏霏倒在地上卻一點兒感覺不到痛一般。
“兄臺,怎麼對她這麼兇啊,就算是個傻子也不必如此吧。”另一桌看起來是個小販模樣的開口說道,口音是京裡口音。
“你可不知道啊!”那個客人惡狠狠的說到,“這個丫頭是京華城曾經的商會主管商人雨三錢的女兒,他們在京華城可以說是橫行霸道啊!好在最近老天有眼,她們家被衙門封了,為了抓住他們啊,京華城裡的人們可不知道費了多大的力氣啊!”
“雨三錢?”那名客人似乎也聽說過這名號,“我們這些小販小打小鬧,可最是敬佩雲峰,萬良,雨三錢三人,那可是商會創始人啊!”
“還說雲峰呢!雲峰一家都被雨三錢殺了,得虧老管家忠心救出來了一個遺孤雲沉亭,不然哦,唉。”
話音未落,雨霏霏又衝了上來,自然得不到好處,又是被狠狠地推開。
“哼。”一桌兩個男子的客人冷哼一聲,對視一眼邪惡的笑了笑。
其中一個男子站了起來朝著雨霏霏走了過去,拉住她說道:“雨霏霏是吧?餓不餓啊?剛剛是不是摔疼了?”
“爹?爹?”雨霏霏傻里傻氣的樣子與從前飛揚跋扈的形象可真是大不相同。
黑狗這些天在牢裡,多少也聽說了,雨家被抄家的時候,雨霏霏就瘋了,萬良見她可憐,就把她給放了。
黑狗搖了搖頭,還不如將她關在牢裡,有吃有喝,至少不必受萬般羞辱和飢餓之苦。
“對!爹爹帶你去個好地方,不愁吃不愁穿。”另一名男子也上前去,兩人一起拉扯著雨霏霏。
有些客人本想上前,可想到雨三錢作惡多端,雨霏霏曾經欺壓百姓,誰也沒有上前去。
雨霏霏倒是還不算傻到家,這樣的架勢立刻掙扎起來,只是一名弱女子再怎樣也掙不脫兩個男人的力氣。
黑狗嘆了口氣,手裡夾著兩枚銅錢,一翻手腕,砸在了那兩個男人的手上。
兩個男人吃痛,給了雨霏霏逃跑的機會。
雨霏霏轉頭就跑,一頭扎進了另一個懷抱。
“姑娘?”幾名書生樣子打扮的男人將雨霏霏扶了起來,雨霏霏抱住其中一個就不撒手,叫爹喊救命的。
“光天化日,你們難道就這樣在路邊強搶民女?”被雨霏霏抱住的那個男子將雨霏霏護在了身後,嚴厲的說到。
“小哥,你怕是不知道這個女的的身份,雨三錢的女兒啊!已經是罪名了,讓我們帶走,總比在街上被人唾棄的好!”一名男子有些忌憚對面的人們,不過還是上前說道。
“雨三錢的事情我有聽說,這就是你們欺負她的原因?”那名男子不依不饒,並不妥協,“罪不及妻女!你們離開!”
對面的兩名男子見人數上不佔優勢,對視一眼離開了。
那名書生安慰安慰雨霏霏,見雨霏霏實在是不撒手,坐了下來給雨霏霏倒了涼茶,最後一行人無奈的帶著雨霏霏離開了。
黑狗冷笑一聲,雨霏霏竟然又遇到了好人,作惡多端的雨霏霏又遇到了好人,而自己卻還是得為了躲藏半逃命似的去京城。
算是看完了戲,黑狗急忙收拾好東西,再次上馬趕路。
一連兩天,黑狗都沒休息,一直在馬上度過,莫說黑狗,就連馬也是吃不消。
眼見到了唐落帆甦醒過來的時候,黑狗乾脆把馬賣掉,自己一個人慢慢走去京城,這樣還方便躲藏。
酒樓裡,天一亮,唐落帆也悠悠的睜開了雙眼。
像往常一般,唐落帆起來伸了伸身子骨,看了看床上,總覺得少了些什麼。
“黑狗!”
唐落帆立刻跑下樓去,淡騰正在樓下擦著桌子,他跟秦紅香都已經打算好了,等到黑狗一回來,酒樓就繼續開門。
“大哥,醒了啊?”淡騰輕鬆地說道,絲毫沒有看出有什麼不對。
“黑狗呢?”唐落帆沒心情跟他打招呼,立刻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