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黑!”淡騰剛喊出一個字就被唐落帆捂住了嘴,不解的看著唐落帆又好像忽然之間懂了什麼似的扒開唐落帆的手,“我明白了,大哥,你去吧!我先回去了!”
說完,淡騰美滋滋的一溜煙就跑了。
留在了原地的唐落帆就沒有那麼開心了,黑狗的狀態不太好,這任誰都能看得出來,他可沒有什麼好辦法能讓這樣的黑狗恢復正常。
可也不能就讓她這樣到處遊走,嘆了口氣,唐落帆還是在後面偷偷跟了上去。
黑狗一直走一直走,從京華城的西城區向西走就是那片最西邊的樹林,樹林過去是一條小河,渡過了河就到了京池城。
後面的路黑狗也不知道是什麼樣子的,也不知道究竟遇到了什麼自己才會停下來,有一個月的時間讓自己去走,她不希望最後是被現實和責任給扯回了京華城。
隨便找了一家店鋪換上了男裝,黑狗看了看鏡子中的自己,竟是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走到京池城要十天左右,黑狗邊走邊看著街邊,路過了雨府,損失慘重的雨府看起來還是跟從前一樣的豪華。
黑狗冷笑一聲,搖了搖頭接著往前走去。
“那個是不是黑狗啊?”雨家門口守門的小廝跟旁邊的人說道。
“快!快去通知老爺!”另一名小廝一看立刻說道。
渾然不知的黑狗繼續向西方走著,身後的唐落帆也只是奇怪,究竟黑狗要去哪裡。
“哥哥,哥哥,抱我!哇”一個小女孩被旁邊的人撞了一下,倒在地上不願意起身,粉嘟嘟的小臉蛋上面掛著兩行淚痕,張著嘴巴嚎啕大哭,一定要旁邊看起來十一二歲的小男孩抱著她。
“好吧好吧!那你不要哭了啊!”小男孩無奈的蹲了下來,將自己的揹簍放在了地上,一把將小女孩抱了起來放進了揹簍裡面。
“哇!”哭聲立刻停了下來,變成了一聲驚呼,“坐車車了!”
兩人開心的聲音在街道上面傳播,嘻嘻哈哈的路過黑狗身邊,絲毫沒有被黑狗周圍的低氣壓所影響,一溜煙就笑著走遠了。
黑狗心中嘆了口氣,腦海中卻是漸漸浮現出曾經的畫面。
“哥,你這腿剛被那個壯漢給打傷,就別亂動了好不好!”黑狗在廚房裡無奈的看著幫著自己收拾菜的雲沉亭,他的身體還沒有完全好,但是又非得要留在這裡幫忙。
“誰讓你這個小丫頭一干活幹多了就哭鼻子,我不得心疼啊!”雲沉亭搶著黑狗手裡面的活兒,寵溺的說道,一把就將黑狗小小瘦弱的身軀攔到了一邊去。
“哥,我可不會再哭鼻子了!”黑狗翻了個白眼,露出一個狡黠的笑容,“要是從現在算起來過去十年我都不哭,那你就娶我!”
“你要賭嘛!你這個月肯定要哭鼻子的!”雲沉亭不相信地說道,留下一個嬉笑的聲音。
黑狗幽幽嘆了口氣,曾經賭的誓言還在,可是兩個人卻都已經不同了。說到底,雲沉亭還是該去過公子的生活,而她還是該過那為生命而奔波的日子。
“誒,黑狗姑娘,你在這裡幹什麼呢?”身後忽然之間有一個聲音呼喊黑狗,黑狗回頭一看居然是宋老五。
“你怎麼在這裡?”黑狗看了看周圍,已經走出了西城區,天色也已經漸暗。
“我來這裡幹活兒啊,這裡有個人僱我幫他找個人!”宋老五看著黑狗細細打量了一下,有點兒猶豫的說到,“你這怎麼了啊!病了?”
“沒有,我先走了!”黑狗搖了搖頭,扭頭就離開了。
“怎麼了這!”宋老五站在原地奇怪的看著好像是腳底抹了油似的快步走遠的黑狗,想要快步跟著趕上去一探究竟。
“哎,沒事,你幹你的活兒去吧!”唐落帆一把就攔住了他,“我跟著呢!”
說完,唐落帆就跟了上去,留下了一臉懵的宋老五。
深夜,黑狗投宿在一家小客棧。過了這一條街,就要到了西城區西邊的小樹林,西城區商業最是發達,故此這裡倒是有不少經商路過的商人。
黑狗在客棧裡坐在大堂裡,雖然已經是深夜,不過對於這滿客棧黑白顛倒的人們還是精神抖擻不願睡去。大堂裡面的說書先生也是精神滿滿,口吐蓮花,一時說到痴男怨女,一時說到家國情仇。
“接下來咱們就說一段葷腥,就說這潘金蓮夜會西門慶!”說書先生見滿堂的公子哥,也就毫不避諱的說道。
黑狗倒是聽不見他都說些什麼了,思緒又飄回了三年前。
“接下來,咱們就給各位官人說上一段潘金蓮夜會西門慶!”臺子上面的說書先生一拍桌子,下面的觀眾歡呼著叫好。
“您的小炒!”黑狗將送餐的菜放在了桌子上面,看了一眼臺上的說書先生,他的身邊還站著一名小男孩,看起來不過十七八歲歲,似乎是說書先生的弟子。
“看什麼呢!送完餐就走了!快點兒!”雲沉亭聽著裡面的說書內容忍不住紅了臉,趕緊扯著黑狗就要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