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站在大廳裡的匪兵們目瞪口呆,就連三位當家也是吃了一驚。尤其是西六昌,他之前對黑狗是拳打腳踢,也算是對過招,黑狗的功夫可以說是除了逃得快之外連三腳貓的功夫都算不上。誰曾想這飛刀竟然使得如此的厲害,想要用飛刀穿過一個人的身體何其難。
黑狗冷眼看著這四具屍體,死不足惜!
回頭再看這高翔流卻已經是嚇得腿一軟直接跪在了地上,看著黑狗的眼神之中充滿了恐懼。
三位當家都嚴肅的看著這黑狗,小小一個女子,身上緣何有如此沉重的殺氣。
“高大爺,跪我幹什麼?難道跪我我就會放過你?”黑狗冷笑一聲,蹲在他身旁,“那我以前這麼跪你的時候,你為什麼不放過我呢!”
黑狗看著高翔流,腦海裡不斷地湧進來自上一個黑狗的回憶。
那一段和雲沉亭相依為命從鄉下逃難到京華城的苦難記憶,逼得黑狗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如果說這具身體的死因是因為體弱多病加上受了驚嚇,那麼這後者是因為當初死在黑狗手裡的幾名臭乞丐,那麼這體弱多病就是因為高翔流。
黑狗閉上眼睛,略微痛苦的低下了頭,越回想她就越想要殺了高翔流。
“帶著疑問去死吧!你不配知道我是誰!”黑狗輕聲說道,拔起身旁土匪掛在腰間的刀捅在了放下了的身體裡。
“姐姐!”黑念方有些衝擊的站在原地喊了一聲,卻有些不敢靠近。
“沒事!”黑狗跨過高翔流的屍體,走到中間衝周揚抱拳說道,“這幾人死於我手,與三兇山無關!不會壞各位名聲!”
周揚看著黑狗,竟然是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這個年紀不大的女子給他帶來了震撼,他沒想到這個女子下手如此之狠。
“這個人專門管轄將京華城鄉下的難民送到京華城內,這人的手段狠著呢!中途對那些年幼的、年老的、體弱的拳打腳踢,不給飯吃,將他們弄死了就說是挺不住自己病死的,還能省下來一份朝廷給的安頓錢!”黑狗淡淡說道。
“你怎麼知道!”西六昌懷疑地問道。
黑狗沒有說話,如果沒有云沉亭,那個年幼的黑狗只怕是活不到京華城。不過很可惜,她雖然活著到了京華城,可還是沒能逃過那幾個乞丐的毒手。
黑狗心裡安靜下來,也算是誤打誤撞的幫這個身體報了仇了!
“大哥,這些難民咱們該如何處理?”二爺看著這下面的二十多個人,皺皺眉頭頗為頭疼。
“都丟到山下喂狼算了!要不喂寨子的狗!白抓一趟!”西六昌不耐煩的說道。
“不行!”周揚嚴詞拒絕,“難民本身就已經是背井離鄉,咱們不能如此不義!他們是受別的國家人欺負,咱們不能再欺負他們了!”
黑狗不由得高看周揚一眼,他能當上土匪的大王,只怕也是有道理的。
“饒命啊!大王饒命啊!”下面的難民見周揚不願殺他們,全部都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求饒。
“閉嘴!”周圍的土匪大聲吼道,他們又立刻伏在地上不敢出聲。
“你們是從哪裡來的!”周揚嘆了口氣說道。
“小老兒一群人是從京華城鄉下來的,雖然這幾年看起來是國泰民安,可是這邊境之地卻還是不安寧啊!我們都是一個村子的,被迫才離開鄉下!我們去到京華城,可是城內不接收難民,聽說京池城可以接納我們,這才路過這裡!”
“大哥,要不派人將他們送到京池城內?”西六昌雖然是兇狠,可是本性卻還是儲存著一絲良知。
“唉!”周揚嘆了口氣,“這一來一去這麼多人走過去要五六天的時間,哪有功夫送他們?無名無利的,咱們寨子又做了一筆虧本的買賣!”
“大王!”黑狗向前一步,看了看這一群難民,這群難民見剛剛黑狗殺了人十分害怕黑狗,見黑狗看向他們紛紛都趕緊低下了頭。
“你有什麼主意?”周揚問道。
“不如問問他們誰願意留下,願意留下的就給他們一口飯吃,從此當兄弟!那群官兵的手段他們領教過的,大王救他們對他們好自然會感激涕零!不願意留下的,給幾天的糧食,從此山南海北,不再相見,是生是死,再無相干!”黑狗說道。
“是個好主意!大哥!”二爺點頭贊同道。
“你們誰願意留下,誰願意離開!”周揚問道。
下面的難民互相對視著,猶豫著,不知道是誰先發表了自己的選擇,接著一個個的都說著。
“黑狗,這件事情就交給你了!”周揚也聽不清他們一個個的都在說些什麼,一擺手將這件事情就派給了黑狗。
“行了!老規矩,把這幾個屍體抬下去,搜出來的錢自己分去!都出去吧!”二爺揮揮手,眾人抬著這些人就走了出去。
“哼!現在的這些官兵真是沒用!打仗就不行,貪汙枉法就有他們一個!”西六昌罵罵咧咧的坐了下來,嘆了口氣。
“其實話也不能這麼說,有壞就有好!”黑狗看著幾人的眼色。
“哼!雖然我們是土匪,不過有時候可真想殺去京城,問問那個新上任的狗皇帝,為什麼偏偏相信奸臣!為什麼偏偏要跟人家打仗!人家求和,你卻攻過去!一定要鬥個你死我活,弄得民不聊生才好?”周揚嘆了口氣,沒有忍住多說了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