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繁眉頭一跳,聽出了庭臨修話裡的意思,心一下子就涼了半截。
“所以呢?你說的重新來過,就是像以前一樣?讓我看著你和各式各樣的人睡嗎?”
誰知庭臨修竟責怪道:“時繁,為什麼經過這些事,你還是這麼不成熟?”
時繁忍不住要笑出聲來,他覺得庭臨修很可笑,也覺得對他抱有期待的自己很可笑。
庭臨修接著動之以情:“時繁,為什麼你總是把性和愛混為一談?這對我來說就是一種消遣的方式,就像喝酒打遊戲一樣,你不能剝奪我打遊戲的權利吧?”
“我確實會跟不同的人做,但我只會愛你一個人,這難道還不夠嗎?”
“繁繁,別鬧了,回到我身邊,我會對你好的。”
時繁再也聽不下去,“別說了,我快要吐了。”
“你說什麼?”庭臨修語氣一下子變了。
時繁盯著庭臨修,一個字一個字地說:“我說,太惡心了。”
“你會後悔的!”庭臨修擲地有聲地留下這句話,而後轉身離去。
時繁閉上眼睛,聽著庭臨修憤怒離去的腳步聲,慢慢蹲下身子抱住自己。
說不難過是騙人的,他畢竟喜歡了庭臨修這麼久。
但在這一瞬間,他確實萌生了放棄的想法。
過了很久,時繁又聽到了一陣腳步聲,睜開眼看到一雙沾滿了泥的鞋子。
從鞋子的款式他猜到了來人是誰。
時繁沒有起身,也沒有抬頭,就著這樣的姿勢問:“是你把黎初璽弄到這來的,為什麼?”
那人像是語塞了一樣,完全說不出解釋的話來。
時繁終於抬頭,看著面前高大得幾乎能將他的影子全部罩住的身影,說:“所以,你是故意的,從頭到尾,你都沒有打算真的幫我。”
時繁站起身來,盯著司禹靳的眼睛,說:“你之前說要幫我,但我和修哥的關系在你說要幫我之後就急劇惡化。我以為是時機還沒到,可到如今,等來的依舊是一樣的答案,甚至……”
甚至你表現出來的“愛意”,讓我自己也被騙進去,習慣了“被愛”的感覺,更加無法忍受那樣的對待。
司禹靳沉默了一下,說:“我從來沒有說要幫你穩固臨修的心。”
時繁眼角抽動了一下。
“當時那種情況,如果我不試著安撫,你會做出多可怕的事,你比我更清楚,”司禹靳絲毫不掩飾自己的動機,“我說幫你走一條不一樣的路,沒說讓庭臨修對你死心塌地。”
時繁逼近一步,說:“那你現在就不怕我做出更可怕的事了嗎?”
“怕。”
時繁心緊了緊。
司禹靳說:“我尊重你一切的選擇,但如果那件事是對你不利的,我也會盡全力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