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禹靳神色微微一變,說:“我欠你的我會還,但時繁,我不會讓你傷害他。”
兩人面對面站著,目光相撞之間似有電光湧動,更像是兩只雄性動物之間在爭奪領地,但凡有誰敢闖入,就會被撕成碎片。
庭臨修氣極反笑:“是嗎?那我就傷害他了,你能拿我怎麼樣?”
“那我也就只有破罐子破摔了,”司禹靳往前面又走了一步,壓迫感又強了一分,“這些年我為了補償你的那些,隨時可以收回。”
不知道這話戳中了庭臨修的哪一點,他瞬間破防,說:“你這是在威脅我?”
“沒有,”司禹靳說,“只要你答應不傷害他,以前的一切都可以照舊。”
庭臨修的臉扭曲著,像是一頭可怕的怪獸藏在其中,額頭上青筋一陣亂跳,他緊緊握著拳頭,硬生生壓下滿腔的憤怒,說:“那你可得看著他,別讓他再貼上來犯賤了,我可沒有照顧他情緒的義務。”
犯賤?
原來他的喜歡在庭臨修眼裡不過只是在犯賤而已。
至今為止壓抑著的暴戾終於隱藏不住,在此刻爆發出來,時繁不顧一切就要沖上去。他受夠了,什麼徐徐圖之,用另外一種方式全都是放屁!他不想再忍下去了,他要讓庭臨修嘴裡再也說不出這樣的話來。
然而在一旁的司禹靳像是提前預知了他的行為,在他上前之前率先抓住了他的手。
寬厚的手掌溫柔卻堅定,帶著不容拒絕的意味。
與此同時,像是在安慰他,又像是在譴責另一個人地說道:“愛一個人怎麼能算犯賤呢?愛一個人沒有錯,真正有錯的,是辜負真心的那個人。”
時繁心裡一動,突然就被安撫了下來。
好像司禹靳身上總有那麼一種魔力,他像是時繁的鞘,每次在時繁失控時,罩住他所有的鋒芒。
庭臨修越看他們兩個越覺得刺眼,雖然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只覺得看著兩人握在一起的手,恨不得上去把他們扯開了。
說什麼真心?有哪個真心的人會一邊說著喜歡別人一邊和另外一個人親親我我的?
但這樣的話庭臨修說不出來,像是低三下四的質問,會讓他處於劣勢。從來都只有別人來貼著他的份,沒有他去討好別人的道理。
庭臨修狠狠咬了一下牙,說:“這樣的真心,餵狗都不要。”
這句話說完,庭臨修明顯看到時繁眼裡像是有什麼東西碎掉了,但他絕不會承認他錯了。
“這是怎麼了?大老遠就聽到你們在吵。”毛哥從房裡出來,就看到幾人對峙的這一幕。
庭臨修冷哼了一聲,說:“有人找事罷了。”
司禹靳說:“是你先撞的人。”
庭臨修反唇相譏:“我就撞了,你能怎麼的?”
看這架勢,又得吵起來,毛哥忙擋在他們倆中間,說:“行了行了,都各退一步啊,都多大的人了,怎麼一點就著呢?”
毛哥又給時繁使了個眼色,“快幫著勸一下啊。”
蕭程見縫插針地插了一句說:“撞的就是繁繁。”
毛哥:“……”
毛哥清了清嗓子,說:“繁繁啊,我想臨修應該也不是故意的,這事就這麼算了吧。你讓他們別吵了啊,畢竟都是一個隊的,沒必要弄得太僵,對吧?”
事情鬧成現在這樣,也實在有些難看了,時繁也不想再繼續這樣吵下去,於是扯了扯司禹靳的袖子,說:“算了吧。”
司禹靳有種被小勾子輕輕抓了一下心髒的錯覺,哪裡還顧得上跟庭臨修鬥,很順勢地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