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還帶著自己的侄兒。
泰毓殿,僅皇帝一人站在殿外賞雪,並不見皇後蹤影。
左都督帶著侄兒肖願跪拜行禮。
“參加陛下。”
兩道聲音夾雜在一起,一道略微渾厚些,一道則有些輕柔。
落在肖任之後的肖願悄悄咬著唇瓣,眸光向上瞟了一眼。
當今聖上天人之姿,來之前,他還以為所謂的殘暴皇帝一定長的很兇狠,可今日一見,明明貌美的很。
肖願情不自禁的紅了臉。
站於殿前,霍予晚垂眸看向地上下跪的兩人,眸光平靜而幽深。
“卿來所謂何事?”
她似乎忘記讓兩人起身,肖任雖然心有疑惑,但她粗人一個,很快就又把這點不對勁拋在腦後。
“陛下,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這是我侄兒肖願,今年方十六,尚未婚配。”
說著,她示意身後的肖願上前。
忙膝行兩步,肖願咬唇緩緩抬眸,直視著當今皇帝。
“草民肖願,見過陛下。”
“陛下,臣是想著您這後宮裡也沒個兒郎,所以便想舉薦臣這小侄兒進宮陪伴您左右,陛下心繫皇後臣都知道,但子嗣終歸是個問題,所以……所以……”
肖任原本底氣十足,可在霍予晚唇邊越來越詭異的笑意中卻逐漸低了下去。
她反應再遲鈍,也該對這一幕熟悉。
過往十年,霍予晚每次發瘋時都是這個前兆。
肖任不敢再說下去,大冷的天,她的腦門硬是冒出一層汗。
唯恐霍予晚就地把她給砍了。
“陛下,肖願別無所求,只願為陛下延綿子嗣,求陛下垂憐……”
肖願卻並不熟悉霍予晚的脾性,只覺得眼前的陛下笑的萬分好看。
他又膝行兩步,跪在了霍予晚的腳邊,目光嬌羞又歡喜的落在眼前那金絲白底的朝靴上。
陛下對他笑了,他一定能留在宮裡。
“陛下,是臣逾矩,臣只是……”
肖任見到侄兒的大膽行徑更是眼前一黑,忙慌亂著解釋。
“延綿子嗣……”
“卿不記得孤在秋獵時說的話嗎?”
勾著唇角,霍予晚的錦靴停在她的面前。
“陛下,臣一時糊塗,臣知道錯了……”
肖任悔不該當初,她也是一時鬼迷心竅才想著來試試,萬一呢,她心存僥幸。
萬一自己的侄兒真被看上了,她也算為皇室做了點貢獻。
她如今當是武官之首,自然不會肖想什麼水漲船高的事情,上次瀚甸一戰若不是有陛下提前囑咐,她就要經歷喪女之痛,所以今日真的只是出於關懷才會做出這種事。
可如今霍予晚的態度讓她知道,自己又揣測錯聖意了。
肖任暗自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