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痛已經把這個女人蹉跎的不成樣子,又遇人不淑,身邊再無依靠。走到生命的盡頭時,所能託付所能暢談的居然是她和黎煦之這兩個外人。
待賀靜的身影徹底消失後,霍予晚默默嘆了口氣,也起身往家走。
賀靜離開後就讓司機送自己回了家,她事先準備了安眠藥,等到家裡的傭人敲門一直沒動靜察覺到不對時,她已經躺在床上沒了呼吸。
賀勝得到訊息從另一間臥室跑過去,看著床上的賀靜,他臉上是無法抑制的笑容。
他們夫妻互相折磨二十多年,賀靜一直壓他一頭,如今這個女人死了,他終於能正大光明的改回自己原本的姓氏。
霍予晚沒多久就知道了賀家發喪的事情,她和黎煦之相對而坐,默默無言的望著桌面上的銀行卡。
“她和我母親一樣可憐,我雖然沒見過她,但知道她應該也是個心腸很好的阿姨。”
單憑賀靜居然會願意把遺産都送給她這個陌生人的舉動,黎煦之就感到很是哀傷,甚至草率的下了這個結論。
霍予晚幫她夾了一筷子菜,默默嚥下了賀靜不聲不響給賀勝下藥的事情。
雖然說這是他罪有應得,但能想出這個主意的人,霍予晚覺得最起碼和自己一樣都是有些心理偏激的。
“你終於肯承認自己心理也有問題了。”
狐靈冷不丁的出聲。
“睡你的覺。”
霍予晚懶得搭理它。
她就是心理有問題怎麼了,正好和媳婦湊一對。
“……”
狐靈覺得她沒救了。
“這卡你收下吧,她囑託我一定交給你的。”
見她連飯都不吃了,還在繼續沉浸在為賀靜哀傷的心緒中,霍予晚挪了個位置,坐到她身邊又幫她盛了一碗魚湯。
“這錢我不能要,我和那位阿姨素不相識,雖然是她的一片好意,可我還是覺得受之有愧。”
黎煦之哀愁的望著那張卡,很是惆悵。
“要是我現在還是和以前一樣窮的叮當響,我大概會收下,可我現在已經有工作也攢到錢了,就不能再昧著良心收下這些,要不然我晚上會睡不好覺的。”
賀靜和她母親一樣都是受騙的苦命人,在她心裡都是值得尊敬的,她實在沒辦法收下這筆錢。
“你幫我想想辦法,該怎麼處理這筆錢才能不算辜負賀阿姨的心意?”
搖著霍予晚的手臂,黎煦之癟著唇求助。
被搖的晃來晃去,霍予晚笑的無奈。
“要不捐給公益組織?用賀阿姨的名義,也算是一片愛心,也可以幫貧困地區建學校……”
霍予晚說了幾個辦法,這卡裡的錢只多不少,做公益獻愛心是最好的用處。
想了想,黎煦之覺得這個辦法可行。
“放心吧,這些我會親自去辦,現在可以吃飯了吧。”
霍予晚摸了摸她的腦袋,催促著人趕緊吃飯。這段時間黎煦之的工作很多,舞臺上盡情的蹦蹦跳跳,累的很多時候連飯都不吃,回家就往床上躺。
今天好不容易回來的早一些,霍予晚總算能好好投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