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打擾你了。”
賀靜扯著唇角笑了下,眼角是憔悴的皺紋。
搖搖頭,霍予晚抿著唇角沒說話。
她大概能猜到賀靜為什麼找她。
從上次聯手對付賀勝的時候,她就隱約能察覺到,賀靜是知道黎煦之的存在的。
也許是很久以前就查到了,否則她也不至於對賀勝如此怨恨,恨到連續多年給他下斷子絕孫的藥。
只是她大概還有些理智,知道黎煦之和她的母親都不過是同樣的受害者,所以並沒有對她們母女下手。
“都是可憐人罷了。”
賀靜望著窗外,語氣有些悲嘆。
“要是當年我的態度足夠堅決,想來不會是這樣的結局。”
霍予晚聞言頓了下,“您是指和賀勝結婚的事?”
賀靜嘆著氣苦澀的搖了搖頭。
“不只是這個,當初我父親認為我身體弱,從沒有起過讓我進集團工作的念頭,一心想找個值得託付的人照顧我,他以為黎勝就是那個人。”
她望著對面的霍予晚,眼底有些豔羨。
“我也沒起 過抗爭的心思,現在想想,要是當初我想開一些,應該也能和你一樣在集團開拓出一番事業,而不是現在這樣每日自怨自艾的等死。”
霍予晚端起面前的杯子繼續保持沉默。
依照原劇情,現在的集團董事長也不會是她。因為斷了腿,她一直在國外頹廢著,根本沒想過回國管理集團,照樣是一手好牌打的稀爛。
“你放心吧,我對那孩子沒有怨氣,相反,我還覺得她挺可憐的,攤上這麼個不負責任的父親,估計童年時期沒少受罪。”
賀靜調查過賀勝以前的家庭狀況,一貧如洗,黎煦之的母親一個人照顧老小,活活累死,她覺得自己最起碼比她們母女好過點。
霍予晚聽的更是沉默,連賀靜都能想到的事情,賀勝那個親生父親卻想不到,三言兩句就掩蓋住自己的過錯,甚至故意針對黎煦之的心理防線去摧毀她,只為了能讓黎煦之乖乖聽話,好被他繼續利用。
“這裡面是我的所有積蓄,你拿給那孩子吧,就當是我這麼多年搶走她那個人渣父親的補償。”
賀靜自嘲的笑著,拿出一張銀行卡推到霍予晚面前,她已經把自己的所有私産清算過,該變現的變現,一分也不會給賀勝留。
看著面前的銀行卡,霍予晚有些驚訝。
就算不想給賀勝,但他們家裡不是還有個賀庭嗎?怎麼聽這話音連賀庭的份都沒有。
似乎是看出她的疑惑,賀靜笑了笑。
“賀庭和我一直不算親,他打小就知道家裡是誰做主,我父親走後他就巴結著賀勝,我在他眼裡就是個花瓶一樣的病秧子,連聲媽都懶得叫。”
從賀庭揹著賀勝把秘書懷孕的事情告訴她開始,賀靜就看清了,這孩子的城府深的很,心裡眼裡沒有絲毫親情,只有利益。
所以這錢她寧願給與自己毫不相幹的黎煦之,也不願意留給白眼狼一樣的賀庭。
“我聽說你們之前在酒店遭遇過綁架事件,那個犯罪的經理我曾經在家裡見過,他和賀庭有些交情,估計這事他也逃不了幹系,你們以後防範些吧。”
賀靜起了身,留下這麼一段話後就帶著帽子笑容滄桑的轉身離去。
霍予晚望著她的背影,又低頭看了眼桌上的銀行卡,心理有些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