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銳的刺痛襲來。
沈扶光眉心一跳,很快穩住表情,依舊溫和地輕撫顧星河的發梢,耐心柔和地安慰道。
“馬上就好了,星河好棒,再稍微忍一忍。”
這下,醫生甚至都對顧星河産生了幾分羨慕心理。
這男人情緒又穩定、對愛人又溫柔,關鍵長得還那麼好看。
要不是她現在孩子都上大學了,高低得跟人表白幾句。
傷口的疼痛逐漸麻木。
顧星河緩緩松開嘴,這才發現,沈扶光的手臂上,被自己咬出幾個深深的血印。
“這……”他立馬面露不安,用另一隻健全的手輕輕撫摸他的傷處,難過得似乎要掉下淚來,“對不起……扶光,我太嬌氣了,自己受傷也就算了,還把你也咬成這樣……”
“傻瓜,說什麼呢。”沈扶光垂下眸,認真而專注地望著他,道。
“本來我在你面前,眼睜睜看你受傷,沒能及時護下,心裡就已經很難過了。你要是再這麼跟我見外,我不是更難過嗎?”
顧星河立馬面露感動。
雙眼睜大,眼尾的睫毛上掛著幾滴生理性的淚水,顯得有點憨,又有點可憐。
沈扶光見他的鼻尖紅紅的,忍不住食指微動,輕輕勾了兩下。
二十分鐘終於過去。
醫生眼看著夫夫倆在自己面前秀恩愛,表情也從一開始的贊嘆,變成了後來的不忿。
疫苗打完,她立馬關上門。
風中傳來她有些氣惱的聲音。
“快走快走!我都這麼大年紀的人了,還要被你們這群小年輕虐,心裡憋得慌。”
疫苗接種室門外,淩亂的風穿堂而過。
顧星河跟沈扶光兩個人面面相覷,靜默了一會兒,突然相視一笑。
……
“咦?扶光,我們不直接回沈宅嗎?”
見眼前的路跟來時不一樣,顧星河好奇問道。
“嗯,你確診失憶時,醫院的腦科醫生告訴我,可以帶你回熟悉的地方看看。”沈扶光面色柔和,解釋道,“現在你的傷勢已經好了,也該考慮恢複記憶了,星河你覺得呢?”
說著,他踩下剎車,趁著等紅綠燈的間隙中,扭頭看向副駕駛位的人,眸光深邃。
顧星河總覺得他的眼神跟以往不太一樣,似乎帶著一抹探究。
他抿唇微笑,眼中全然是信任和依賴,道:“扶光覺得是時候了,那就是時候了。”
車輛在老小區門口停住。
顧星河四處環顧一圈:“這裡就是我失去的記憶裡,一直居住的地方嗎?好神奇,你居然會在這兒跟我做鄰居!”
他望向沈扶光的眼中滿是驚嘆,嘴上嘖嘖稱奇道:“沒看出來啊沈總,你這樣金尊玉貴含著金湯勺長大的人,竟然也能放低身段,住在一個跟身份完全不相符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