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被子嚴嚴實實在對方身上裹好。
可沈扶光依舊不時地顫抖,眉心蹙緊成井字,顯然難受極了。
但顧星河此時並不想給打電話叫救護車。
他望著昏睡中的人沉靜的睡顏、不時掃過他被燒得泛紅的臉頰,眼中翻湧著難以遏制的痴迷與佔有慾。
真好。
他現在完完全全就是屬於他的。
要是他能一直這樣沉睡、永遠都醒不過來就好了。
只是……
“顧星河”略微歪頭,心下思量著。
如果他死了,屍體應該會腐爛。
不能親不能抱、不能說話,豈不是很無趣?
於是,他斟酌幾秒,還是跟隨記憶來到書房,從一角的櫃子裡取出退燒藥。
摳出一顆藥片,他定睛打量沈扶光幾眼,一隻手掰開他的下巴,另一隻手徑直將藥片放入他的喉嚨。
不過,床上的人昏迷太沉,根本沒有吞嚥的本能。
他嘴角勾起,隨手給自己灌了一口溫水,然後對準沈扶光的嘴唇,貼了上去。
“咕咚。”
喉嚨滾動。
退燒藥下肚。
“顧星河”輾轉反側停留了好一會兒,這才抬起頭。
他的唇角還掛著幾滴水珠,襯得嘴唇像吸了血的妖精般豔麗紅潤。
見沈扶光依然難受地擺頭皺眉,他又來到衛生間,心情很好地兌了盆溫水,沖洗下毛巾,為他擦拭額頭和腋窩。
熱度適中的毛巾洗了一遍又一遍,終於緩慢地驅散了沈扶光額頭上的熱意。
他的眉頭舒展開來,肌肉開始變得放鬆,神情平靜自在,整個人徹底陷入了沉睡。
昏黃的室內光線,伴隨著窗外的雷鳴電閃,在他的臉上交彙成一幅色彩絢麗的油畫,配合精緻優美的臉部線條,俊美得攝人心魄。
“顧星河”突然覺得手指有點癢。
但這個家裡實在太破財簡陋,根本沒有拿得出手的材料,他只能勉為其難地找了個本子和中性筆,一筆一劃地在上面勾勒起男人的輪廓。
先簡單勾畫出外形,然後是周邊景物和明暗色調,最後再細致勾勒眉眼。
優越的五官彷彿上帝最精美的作品,“顧星河”越畫越滿意,越畫越覺得盡興。
心像開啟一條口子的閘門,一滴一滴向外流淌著甜絲絲的蜜。
好乖。
他真的好乖。
就是這樣,不拒絕、不反抗、不逃離,更不會對他表達厭惡。
戀愛的芳香將他的理智腐蝕。
他恍若陷進帶有桃色誘惑的瘴氣,被深入骨髓的毒侵蝕全身,卻還甘之如飴。
唇角無聲無息的勾起。
他的氣息狂熱,手下的筆越來越快,“刷刷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