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對了,我忘了,顧先生好像有精神上的疾病對吧,不好意思,我冒昧了。”
警官嘴上說著冒昧,但眼神依舊目不轉睛地審視顧星河,如同一隻伺機而動的鬣狗,試圖找出他的弱點。
可顧星河依舊毫無破綻。
他咬著蒼白的唇,面色愧疚又痛苦,彷彿無比地自責。
“實在對不起,我、我前段時間因為一場事故,失去了很長時間的記憶,關於你說的……買兇殺人什麼的,我都不記得了。”
“抱歉!給你們添麻煩了!”
見他的表情實在真誠,警官只好命人先去調查顧星河的病歷檔案,然後轉移話題道。
“不礙事,顧先生不用著急,我們換一個問題。”
“我想請問,在鄒明學死亡的這段時間裡,你去過哪裡?有沒有見過死者?”
空氣疏忽一靜。
顧星河做出沉思狀,像是還沒有從沉睡的懵懂中清醒過來。
“我……當時在會客廳的裡間背誦講話稿,因為太緊張了,所以背了很久。”
警官雙眼微眯,目光如箭矢般刺向顧星河道。
“那也就是說,顧先生現在已經把講話稿背下來了?”
“對。”
“請問稿子還在嗎?”
“在的。”顧星河乖巧地點頭,從懷裡的口袋中掏出一張列印好的紙,遞了過去,“給。”
“可以請你現在背誦一遍嗎?”警官上下簡單掃了一眼,問道。
“可以。”顧星河點點頭,很快開始背誦稿件。
一千字左右的內容,詳細記錄著婚禮的流程,以及各個階段的講話內容,包括公眾面前的發言以及跟現場賓客的互動內容。
顧星河背誦得還算流暢,雖然有個別的詞句有所出入,但問題不大。
“好的,顧先生,後續有什麼問題,我們會和您聯系,謝謝配合。”
“不客氣。”
話音落下,顧星河的身影逐漸遠離。
房間裡,正在做記錄的警員長出一口氣,臉上終於有了點輕松的模樣。
“長官,這下應該沒什麼問題了,來參加婚禮的人都被我們審問了個遍,基本都有不在場證明,加上現場痕跡確實只有死者一個人的,應該可以定性為自殺了吧?”
然而,他的上司依舊繃著臉,目光深沉,沒有接他的話茬。
“……是還有什麼問題嗎?”警員頓時有些不安,疑惑道。
“目前查到的線索來看,沒問題。”警官搖搖頭。
“那您怎麼?”
“但是……”警官思索著,手指時不時敲打桌面,神經緊繃道,“你不覺得顧星河這個人很奇怪嗎?”
“奇怪?”
“對,你想想看,這一年來,跟顧星河有關的人,死了多少?先是南笙,然後是孤兒院院長,現在又是鄒明學。”
警官停頓了下,特意留給手下人思考的空間,見他們跟上自己的思路後,才繼續道。
“普通人,平日裡難得見到個死人,恐怕都是病死或老死的,可顧星河呢?”
“他又不是我們的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