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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微臣謝清棋,有罪。”
黎淮音從來沒覺得去定安侯府的路有這麼長, 從前總是謝清棋跑來找她,幾乎日日都來, 而她只需待在府中靜待,以至於從心裡覺得見到謝清棋是一件很簡單的事。
不知何時,她好像習慣了謝清棋的付出,從心裡認為謝清棋應該圍在她身邊,以至於她僅憑一封信和一些道聽途說的傳言,就忍不住胡思亂想,對謝清棋失望疏遠。甚至謝清棋幫她找到父親這樣大的恩情,她都只道了句謝。
憑什麼呢?
馬車平穩向侯府駛去, 黎淮音坐在裡面, 垂眸看向手中的長命鎖, 想起來一些往事。
在她七歲那年, 京中寒雨連綿,黎淮音本就體弱, 寒氣侵體後便大病了一場, 渾身滾燙高熱不退。京城稍有些名氣的郎中請了個遍,都搖頭嘆息,無計可施。
黎望和秦素兩人看著女兒受苦心急如焚, 且黎望那時已接了西征的聖旨, 耽誤了出征的日子差點被聖上降罪。秦素更是日日吃齋唸佛, 向上天祈求, 可黎淮音仍不見好轉。
直到某日, 黎府外來了個灰袍道人, 頭戴鬥笠, 背負一柄破舊拂塵,口中喃喃道:“此女命格貴重, 有‘文曲輔弼、登閣拜相’之兆,今逢劫煞,若再耽擱,只怕時日無長。”
門房見他煞有介事的模樣,忙去回稟了主人。
黎望和秦素不敢耽擱,將人請入內室。道人立於榻前,片刻之後從袖中取出一把長命鎖,鎖身古樸,背面是一副奇特的紋路,像是某種符印。
道人將鎖置於黎淮音頸間,指尖在她眉心一點,低聲道:“此鎖可保她平安。”
秦素含淚叩謝,黎望命人拿出重金,可道人卻搖頭,目光深遠:“此女日後還有大機緣,此鎖只是引子。待黎將軍此次得勝後,還望善待城中百姓,莫造無端殺孽。”
黎望應下,道人不再多言,離去後身影隱於雨幕中,竟似憑空消失一般。
當夜,黎淮音的高燒便退了。
謝清棋第一次要隨軍出征時,雖只是去運送糧草,可黎淮音終究不放心,將此鎖送給了她。謝清棋起初推拒,說長命鎖是父母對孩子的祝願,她不能要。
可當黎淮音說這算作給她的定情信物時,她眼睛唰地一亮,開心地收下,捧在手裡像捧著全天下最貴重的寶貝。
現在她說要物歸原主……
“燕大人。”
前方響起一道女聲,打斷了黎淮音的思緒。
馬車碾過青石板的聲響漸漸緩了下來,黎淮音掀起簾子一角,見來人是蕭明燭的親信。
女子走到她近前,耳語道:“公主殿下已控制了各宮門,請大人即刻進宮擬詔。”
黎淮音一怔,緩緩道:“殿下……動手了?”
“半個時辰前,禦林軍已換防,殿下說,不必再等了。”
是了,今日在殿上,聖上只封殿下為鎮國公主,一不立她為儲,二不問罪蕭瑞,殿下又怎麼會只想要這樣的虛名。此次崇州守軍來京,正是一個機會。
黎淮音明白,蕭明燭並不是缺少一位代擬聖旨的翰林,而是在等她過去,做史書裡並肩而立的新朝執筆人。
可謝清棋……
黎淮音罕見地露出了著急的神色,“能否先讓我去定安侯府一趟?”
女子只道:“燕大人,公主殿下還在等您。”
馬車到了宮門外,有一是陛下特意安排的。
“來了。”
蕭明燭的聲音自高階上傳來,她斜倚龍椅坐在金鑾殿前,玄色朝服上有一道深色印記,不遠處還有一灘未來得及清洗的血跡。
前面的龍案上擱著玉璽,被它壓在下面的明黃絹帛隨風無力擺動。禮部尚書跪在一旁,兩朝元老林首輔垂立在側,一語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