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如何,她必須平安歸來。無論如何,她有必須歸來的理由。
半月後。
蕭明燭笑道:“昨日收到戰報,謝侯爺大病已愈,軍心穩定,燕雲城之危暫解。”
林首輔:“只是勉強可以守城,禹國大軍仍在虎視眈眈,情勢依舊緊急。”
蕭明燭嘴角弧度淺了兩分:“本宮只是說暫解危困,沒說危局已經解決。”
這個姓林的,仗著自己兩朝元老,屢次在朝堂公然挑剔她的字眼,看來是鐵了心站在蕭瑞那邊了。
可此人雖然迂腐,倒是還算公正廉明,短時間蕭明燭對他也無可奈何。
“燕大人,對於反攻一事,你可有什麼看法?”
蕭明燭主動問起黎淮音,眼神示意一旁的太監將戰報拿過去。
朝堂之上,但凡有眼睛的,都看出來了公主殿下對這位狀元郎的器重。暫代國事短短半月,就將她的官職連升三級,從翰林修撰,到侍講學士,現在已然調到了戶部,管北疆軍餉了。
明晃晃的讓所有人看著,毫不遮掩。
蕭瑞冷眼看著坐在龍椅上的蕭明燭,頭又開始劇痛起來,強撐著說了句話:“本王身體不適,先走了。”
蕭明燭淺笑:“皇兄若是身體抱恙,近日可安心在家休養。”
蕭瑞拂袖離去,回到王府時已是頭痛欲裂,摔打了不少東西。
“站那麼遠幹什麼,本王會吃了你們嗎?”蕭瑞指著不遠處一個瑟瑟發抖的婢女大吼,就要走過去。
楚雲卿聽到動靜,從門外趕來,“殿下,今日回來這麼早,可是發生什麼事了?”眼神示意那婢女先下去。
婢女如獲大赦,感激地看一眼楚雲卿,急忙退下。
蕭瑞滿心煩躁,眉頭緊皺,對楚雲卿的行為很不滿。
可就在聞到她身上的香味時,忽覺頭痛減弱了不少,整個人平靜了一些,道:“近幾日總是忽發頭痛,也不知是怎麼了。”
楚雲卿道:“想是殿下日夜憂心所致,不如靜養一段時日?”
“怎麼靜養啊?”蕭瑞冷笑道:“上朝時蕭明燭坐在我頭上耀武揚威,手底下的人全是廢物,天天就知道找本王給他們解決問題,現在桌子上還擺著幾封信呢!”
楚雲卿瞥了一眼,淡笑道:“殿下若是信得過我,不如交給我來處理。”
蕭瑞目露狐疑:“你?”
“怎麼,夫君難道忘了,從前你可沒少找我出謀劃策。”楚雲卿別過臉去。
聽到夫君這個稱呼,蕭瑞忽然笑了。不知何時,他好像挺久沒見過這樣的楚雲卿了。如今他算是落魄,不想楚雲卿比起從前,反而對他更加親切。
“好,那就拜託夫人了。”蕭瑞補充道:“只是,所有事都要經我過目才行。”
楚雲卿淺笑:“這是自然。”
自謝清棋走後,每幾日便會寫信回來,將軍營中發生的大大小小之事,都事無巨細地告訴黎淮音。
比如今日巡視城內了,鳳羽營與其餘營隊比武又贏了,她想出的計劃被採用,打敵人一個措手不及了……等等等等。
有些與蕭明燭給她的資訊重合,有些是獨有的。
只因黎淮音在她臨行前說過:“若你再有什麼冒險的行動,必須要告訴我。”
好在目前為止都沒有。
直到這天,蕭明燭親自來了燕府,抱怨皇後娘娘要她早日挑選夫婿的事。
黎淮音一時也沒有好的辦法,兩人對視,一同嘆了口氣。
蕭明燭卻又忽然笑了,道:“我們算是同病相憐嗎?”
黎淮音不解,悠悠道:“我與她,兩心相悅。”
蕭明燭:“……”是在炫耀什麼?
“那我表弟在信中有沒有告訴你,她與禹國的那位公主,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