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芸莫名覺得後背有股涼意,立刻收回了視線,在凳子上坐下,順勢揭下了面紗,露出真容。
謝清棋抬頭看了眼,欣慰道:“恢複得很好,這麼近的距離我都看不到有雀斑的痕跡。”
“嗯,還得感謝謝大夫,我父親母親還說改日要親自來道謝呢。”
謝清棋搭脈,婉拒道:“那就不必了,這只是醫者本分。”
等她再次抬頭打算給陳芸交代些什麼時,黎淮音已經走出去一小段距離了。
謝清棋立馬站起身,“黎——”她話剛出口,黎淮音就走過一個拐角,身影徹底消失不見了。
謝清棋低頭看了眼有些錯愕的陳芸,也顧不得許多了,急忙坐下奮筆疾書,片刻便寫好了方子,一股腦塞給陳芸:“此藥每日睡前服下,這段時日不要吃辛辣油膩、性寒冰冷的食物。”
見她要走,陳芸有些著急:“謝大夫,沒有其他的注意事項了嗎?您要不要再——”
“沒有了,這個療程結束後病症就徹底好了,祝你早日康複。我有急事先告辭了。”
黎淮音轉過街角,有輛馬車在那裡等她。
她剛上馬車便將那副面具揭了下來,轉手交給綠葉。
“這麼快就看完了。”綠葉見她兩手空空,納悶道:“不對啊,連我幾年前的舊傷都能診出來,你這樣虛弱的身子,她沒給你開副藥?”
黎淮音搖頭。
“奇怪了,等她回來我們好好問問她。”綠葉說著掂了掂手中的藥:“嘶,這小子不會給我亂開藥吧?”
還沒等黎淮音說話,綠葉又自言自語道:“不過這面具質量確實很不錯,她完全沒認出我們。”
黎淮音輕輕嘆了口氣,冷笑道:“她倒是輕松認出了別人。”
“別人?還有誰戴了面具?”
黎淮音眼底失落的神色一閃而過,“想必是她最近認識的知己。”
綠葉這才意識到,黎淮音回來後似乎有些悶悶不謝清棋看上別人那完全是瞎說的,不過是想讓黎淮音陪她玩一趟找點樂趣,哪成想……
這個謝清棋,要是她真敢辜負音兒,自己非要把她腿打斷!
兩人在定安侯府門前下車,剛走了幾步,一道身影快速閃過,攔在了她們面前。
謝清棋乘坐的馬車離她們有幾百米遠,見兩人快到家她立刻跳了下來,一路飛奔過來。
謝清棋喘著氣看向黎淮音:“你怎麼走這麼急,我叫你也不理我,還沒看病呢。”
“你認出我們了?”綠葉驚訝道。
謝清棋有些不好意思:“倒是沒認出您,一開始還以為是什麼健身老太——”
眼見綠葉擼了袖子,謝清棋急忙改口:“不是不是,只是我觀葉姨脈象如年輕人一樣健康,完全不像三十多的人,這才沒猜出是您。”
綠葉勉強饒過她,又問:“你那知己是怎麼回事?”
謝清棋滿頭霧水,“什麼知己?”
兩人還在說話,黎淮音已經徑直進了門。
“葉姨,稍後再與您細說,我先過去看看。”
綠葉點點頭,看到謝清棋追上黎淮音,討好似地扯了扯對方的袖子。
被甩開了。
她又跑到黎淮音前面,一邊後退著走路一邊連說帶比劃,黎淮音扭頭不看她,謝清棋還差點絆倒在臺階上。
綠葉搖搖頭,年輕人的事情,她還是別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