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清棋暗道不好,她可是連手帶腳都看過了,更別提針灸中還有一些必要的肢體接觸。
要論什麼非禮勿視,她這都得算禮樂崩壞了……
謝清棋緩緩伸出手,“真的沒事……”
黎淮音一下將她袖子擼上去,待看清手臂上的東西後忍不住眉頭緊皺。
這哪裡是普通針眼?明明就是紮的位置不對,留下的一個個血點!
“怎麼弄的?”
謝清棋想要抽回手,被黎淮音摁住了。
“……”
頃刻之間,攻守之勢異也。
她只好退而求其次,放下了袖子,隨意笑道:“我自己紮的,最近有些上火,放點血。”
“那我也紮你幾下,幫你降降火?”
謝清棋笑道:“好啊,我去給你拿銀針。”
“哎喲!”
她話音剛落,手臂就被不輕不重地擰了一下。
黎淮音撒開手,轉過身不理她,眼中有熱意湧上。
她猜到了謝清棋右手為何能恢複如此快,卻忘記了謝清棋左手拿個東西都顫抖,需要嘗試多少次才能將針紮進正確的位置?
“阿音?”謝清棋轉到另一側,剛想發揮三寸不爛之舌哄人,就猝不及防地看到黎淮音哭了。
一滴眼淚從她眼眶中滾出,順著臉頰滑下,無聲地砸在手背上。
謝清棋一下就慌了:“你別哭啊!我我……真的一點都不疼!”
這還是黎淮音第一次當著她的面哭,謝清棋整顆心都揪起來,彷彿方才的那滴淚砸的是她的心。
黎淮音看她不知所措的樣子,將眼淚強忍回去:“謝清棋。”
“哎!”
“你這樣,我欠你的太多了。”
謝清棋鬆了一口氣:“我以為怎麼了呢,嚇死我了!這又不是為你,我練左手刀是為了以後與人打架出其不意,給你針灸是拿你做試驗呢。”
見黎淮音沒反應,她收起開玩笑的態度,認真道:“什麼欠不欠的,我又不要你回報。”
“我需要。”黎淮音低聲道:“我不想欠你。”
謝清棋把這句話當做黎淮音在與她劃分界限,把她當做外人,心情一下變得低落,悶聲道:“那你就報答回來吧!”
黎淮音自嘲道:“我現在什麼都沒有,連宅子都是你送——”
“以身相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