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淮音按下心中疑惑,沒有再說什麼。
青榕出去後又拿進來幾支紅梅,一併遞到黎淮音面前。
黎淮音接下後笑道:“想不到你還有這個心思意趣,很好看。”
青榕:“奴婢哪有這個心思,這是世子爺折的。”補充道:“前院梅園裡的。”
黎淮音看了眼梅枝上開得火紅的小花骨朵,挑了一個青花白地瓷梅瓶,將幾支紅梅放進去,擺在了書案上。
雪人在琉璃盒一點點化掉,黎淮音的心情從最初的欣喜漸漸變得有些沉重。
美好的東西總是要消散的,不過是曇花一現罷了。
她有些不忍心繼續看了。
雪人大半個身體都化成了一汪水,黎淮音正要轉過視線,就注意到雪人下半截中插著一個小小的圓管,很像飛鴿傳書用的。
她小心開啟盒子上方,將東西拿了出來。
上面字跡醜醜的,卻很工整,一筆一劃寫著——不用傷心於它的消散,來年下雪時它會再次回來。
落款處是一個簡單的笑臉表情。
黎淮音輕輕一笑,手指撫過上面的字,小心將字條捏在手心。
醫館內於掌櫃見謝清棋走來,忙急道:“東家,您總算來了,這幾日每天都有人問您什麼時候坐診呢!”
“前幾日有些事,老於,掛出牌子,之後我每週只來一次。”
“這……好的。”
謝清棋到二樓一個房間內,花雲走來道:“東家,姑娘們都在給各位小姐做針灸,這是前幾日攢下的冊子。”
謝清棋一一翻過去,目光停在一處記錄的資訊,眉頭緊皺。
蕭明燭她知道嗎?還是派人說一聲吧。
校場上,鳳羽營的人鬆鬆垮垮聚在一處聊天,只有幾個人認真對待訓練。
見到謝清棋過來,劉大斧冷笑一聲:“本來以為世子爺每日來半天就很輕鬆了,沒想到這幾日竟然直接不來了!我們這軍營成那飯館酒樓想進就進想出就出了!”
謝清棋走到他面前,掃視過眾人,道:“我知道你們覺得我不配帶領鳳羽營。”
沒人說話。
“鳳羽營從建立以來,打過大小十幾場仗,人換了一批又一批,在場的哪個沒流過血拼過命!讓你們聽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公子哥的話,你們不服也正常。”
劉大斧:“既然世子爺知道,不如回稟了侯爺,兄弟們也好訓練。”
謝清棋看他一眼,笑道:“既然覺得我沒本事,敢不敢和我打個賭?我若輸了,從此不踏進鳳羽營半步。”
“什麼賭?”
“兩月後,我們就在此處擺下擂臺,鳳羽營中的任何人都可以挑戰我,若有人能打敗我,就算我輸。”
劉大斧與身後眾人都大笑起來,“世子爺,您這小身板,我能打十個!”
“是啊,若是打傷了您,我們可吃不了兜著走!”
“吹牛皮說大話誰不會?”謝清棋遠遠看到周勇,喊道:“周校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