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大斧打量了下謝清棋,轉過頭道:“這分明是針對我們,看世子爺這細皮嫩肉、手無縛雞之力的樣子,讓她帶我們,別說第一名了,倒數第一倒是有可能!”
周勇冷下聲道:“劉大斧,這是侯爺的命令,你不知道違抗軍令是什麼下場嗎?”
劉大斧不情願道:“世子爺,跟我來吧,兄弟們都在校場東南側呢。”
——
黎淮音看書久了,此時便想去花園中透透氣。
紅鶯與青榕跟在她身後,兩人時不時打鬧拌嘴幾句,黎淮音也並不阻止,只在兩人鬧得更兇前溫聲說幾句。
紅鶯見自家小姐又望著那幾簇紅梅出神,忍不住道:“小姐,您這幾日似乎有些不開心。”
黎淮音溫聲笑道:“有嗎?”她神色看不出絲毫破綻,說話時右手食指卻忍不住在手爐上輕輕摩挲了幾下。
若是兩個丫頭注意到,就知道這是她們小姐說謊時習慣的動作。
“有!”青榕語氣篤定。
“你怎麼也跟著她胡鬧,咳咳——”黎淮音話未說完,忽然掩唇劇烈咳起來,咳意將她上半身壓得弓起一個弧度。
紅鶯連忙接過她的手爐,青榕一手扶她,一手幫她輕輕拍著背部,擔憂道:“小姐,是不是被風吹著了?我們先進屋吧。”
黎淮音點點頭,咳聲止住,她臉上因為方才的缺氧染上了一層不健康的粉色,便更顯得薄唇蒼白無血色。
紅鶯嘆氣道:“這才幾日,您都已經咳了三次了。不然,還是讓姑爺來給您接著針灸吧。”
“不行,我與她和離的事滿城皆知,若是她來燕府,被有心人發現了肯定會帶來麻煩。況且,她此時應該在軍營了。”
正在此時,門外婆子走過來回稟道:“小姐,有人送信來。”
黎淮音抬眼便看到了那婆子手裡熟悉的信封,接過後往房間走去。
“小姐,等等我們!”
許久,黎淮音看完信,狀似不經意地端起茶來,小口喝著。
紅鶯問道:“是姑爺的信嗎?”
青榕皺眉剛要反駁,但看到自家小姐的樣子,默默選擇了閉嘴。
小姐讀書一目十行,且能過目不忘,什麼時候看東西這麼慢過,還不知道讀了幾遍呢。
黎淮音沒有回答,紅鶯自言自語道:“您不說我也知道,小姐,想笑就笑吧,等下喝茶都要喝撐了。”
“越發放肆了。”黎淮音冷下聲音道:“非得找個人家把你嫁出去,看還像不像這樣整日沒規矩。”
紅鶯撒嬌道:“小姐~我錯了嘛。”她嘴上認錯,心裡卻半點不怕,小姐才不捨得。
況且,小姐裝作生氣的樣子一點也不像,她拿到信後嘴角就沒下來過。
謝清棋回到家,整個人一副無精打採的樣子。
蕭婉華擔心了半天,見她總算回來,急忙道:“棋兒,今日在軍營可還好嗎?”
謝清棋點點頭,擠出一個笑:“還好。”
整個下午,她帶的鳳羽營肉眼可見地懈怠了起來,還有人當著她的面直接抱怨道:“反正要輸了,有什麼好練的?”
營裡除了刺頭,就是默默看她笑話的人。謝清棋長到二十歲,還從沒被人這樣對待過,一時備受打擊。
蕭婉華還想再問,謝清棋打斷道:“母親,我有些累了,想早點休息。”
“好,那母親不打擾你了。”蕭婉華走出院子後,對華十安道:“被你猜對了,她今日恐怕是受委屈了。”
華十安道:“軍營裡是這樣的,只憑實力說話。”
竹月見謝清棋低落的樣子,忙道:“今日有您一封信,好像是燕府送來的。”
謝清棋面色一喜,問道:“哪呢?”
“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