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淮音咬了咬牙,這人白天怎麼好意思誇自己酒品好的……
最後還是黎淮音威脅說要是她不乖乖睡覺就不要這院子了,謝清棋才罷休,聽話地躺到了床上。
不知道是酒還是湯起了作用,謝清棋眼皮打架,很快昏睡了過去。
黎淮音看著謝清棋旁邊空著的一半床位,嘆了口氣。
——
第二日,謝清棋醒來時只覺得頭昏腦漲,緩了片刻後昨晚的記憶依稀浮現,嚇得她立刻清醒了八九分。
她……居然敢蹭黎淮音脖頸,還膽大包天地牽了她的手?!
房間內已經不見黎淮音的蹤影,謝清棋暗怪自己昨晚睡得太沉,也不知道黎淮音最後在哪裡休息的。
她翻身下床,四處看了看,就看到整齊放在桌上的“買房合同”,無奈一笑。
這人真是不願佔自己一點便宜。
黎淮音已經在客廳用過了早飯,見她來,平靜問道:“酒醒了?”
謝清棋有些不好意思地點點頭,試探問道:“昨日的買房合同還作數吧?”
黎淮音嗯了一聲,道:“我今日最後與你回去一次,與蕭姨道個別。”
“好。”
兩人回到府內,黎淮音站在住了數月的房間裡,環視一週,發現並沒有多少東西可帶,或者說不用帶,謝清棋送她的院子比起這裡的東西只多不少。
黎淮音拿出一個雕漆木盒,開啟,最上面是一張和離書。她沉默著看了一會兒,把盒子帶走了。
謝清棋沒有去聽黎淮音與蕭婉華說了什麼,只知道黎淮音走時,兩人眼眶都是通紅的。
她慢慢走到了黎淮音的房間,空氣中還殘留著熟悉的清冷梨香。
“謝清棋。”
一道響亮的聲音在門外響起,謝清棋急忙擦去臉上淚痕走出去,笑道:“葉姨,您怎麼還沒走?”
綠葉挑眉問道:“你哭啦?”
“沒有!”謝清棋矢口否認。
“好好好,沒有。”綠葉擺擺手,道:“音兒託我轉達,你當初既然反對公佈她重病不治的訊息,現在就由你來決定用什麼理由解釋她的離開吧。今後沒有黎淮音,只有燕府燕照雪。”
謝清棋一聽又差點哭出來,哪還有心情思考什麼理由,強忍哭腔道:“不用找什麼理由,就說她跟您走了,去遊歷江湖去了。”
綠葉看著她匆匆回房的背影,喊道:“那我就這麼說了。”她不禁嘆了口氣,一把年紀了還得做這散佈謠言的事。
幾天後,謝清棋回了醫館,館內已經收集了近二百冊病例本。幾個女孩雖還不能做複雜的針灸,但在謝清棋指導下,基本的施針已經能完成,醫館正如她當初的設想一步步走向正軌。
謝清棋在這裡戴著面具,反而不用掩飾自己臉上的失落,倒是挺想一整天都待在這裡。
中午病人都已經接診完,一個叫花雲的女孩從二樓走來,遞給她今日的冊子。
謝清棋開啟後看到上面記錄著——
戶部侍郎家三小姐李文卿:“鳳姐姐,你聽說沒,定安侯府的世子夫人跟人跑了。”
平北將軍之妹陳芷鳳:“怎麼沒聽說,據說還是跟一個江湖人士跑的。”
“你說,那謝清棋的夫人都跑了,她竟然沒一點反應?”
“誰知道呢?不過她從前就是有名的不學無術,估計找新歡去了吧。”
“虧她咽得下這口氣!”
……
謝清棋握緊了拳頭,咬牙切齒道:“葉姨,我是這個意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