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幫她出主意應得的,今日的租金是我贏來的。”黎淮音一句一句耐心地解釋。
謝清棋沒了話反駁,開始後悔沒有把院子直接輸給黎淮音。
她腦子暈暈沉沉,左思右想,最後走近黎淮音,低著頭道:“那你把贏她的錢拿來買我的院子,可以嗎?”
“不夠。”
“夠的!”
謝清棋大有不達目的不罷休的勢頭,黎淮音只好答應。
之後再補給謝清棋就是了。
她提筆寫到一半,都還覺得自己有點像哄騙小孩的無良奸商。
“世子,黎小姐。”竹月敲門。
看到黎淮音停筆望向屋外,謝清棋立刻不依了,挪步擋住她的視線催她繼續寫,自己則一邊看著黎淮音一邊退到了屋門處。
竹月與謝清棋說了幾句,便匆匆離去了。
謝清棋回到桌旁,一手托腮,盯著清雋靈秀的字一個個浮現,又整整齊齊地暈染在色白如雪的紙上。
很養眼,但還不夠。
她視線沿著筆杆向上,在纖細白皙的手指處略做停留,最後定在了黎淮音瓷白手腕內側的一顆小痣上,久久沒有移開眼。
謝清棋突然生出一股沖動,很想將那顆痣輕輕壓在指尖下摩挲,看著看著它周圍面板漸漸變紅……
黎淮音專心筆下,沒有察覺到身側之人灼灼的目光。她寫完後正要拿給謝清棋看,就見對方正盯著什麼發愣。
“我寫好了。”黎淮音擱下筆,將“買房合同”推到謝清棋面前。
謝清棋看也不看,一手將那紙推遠了些,另一隻手緩緩去牽黎淮音的手腕。
她如願摸到了那顆小痣,拇指輕輕壓在上面,卻不捨得摩挲半下,只饜足地眯起眼睛。
“你……”黎淮音睫毛輕微顫動,下意識想抽出手。
但她抬眼看到謝清棋眼神朦朧地望著自己,眸中沒有一點邪念,像只尋求安慰的小貓。黎淮音的心一顫,卻不願多想,只當謝清棋醉得厲害,任她牽著了。
溫暖的房間中凝結起一種微妙的氣氛,黎淮音輕輕抿了下唇,問道:“剛才竹月找你做什麼?”
“嗯——”謝清棋努力回憶了一會,如實答道:“問我們何時回去?”
黎淮音有種不好的預感,“你怎麼說的?”
謝清棋笑道:“我說今晚不回去了,讓車夫先走吧。”
黎淮音:“……”
黎淮音垂了眼,站起身來。
謝清棋感受到那顆小痣從她拇指下滑過,接著那整個手腕脫離了她的手掌。
她著急道:“你去哪?”
“叫人給你煮些醒酒湯。”
話音剛落,黎淮音開了門就見竹月去而複返。
原來竹月方才就已讓廚房備下醒酒湯了,黎淮音暗贊她的細心,又聽她道:“是否需要伺候您梳洗?”
黎淮音扭頭看謝清棋一眼,輕聲道:“不必了,你們把洗漱的東西送過來就好。”
“等下。”黎淮音叫住竹月,問道:“這院子裡可還有空房?”
竹月搖頭:“除了府裡丫鬟婆子住的,另外兩間被雪姨和葉姨住了一間,還有一間是奴婢和兩位姑娘住的。”
黎淮音輕嘆口氣:“沒事了。”
謝清棋喝了醒酒湯後也沒清醒多少,還吵嚷著要給黎淮音針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