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則,會有千萬條指責自己的理由。
說他不明事理,沒格局,自私,不懂事,小題大做,像個孩子。
或者,就用那句最具偏見的話,給予他所謂的定論。
“us級oega。”
就如同男女性別中的那句偏見名言。
“女人終究只是女人,頭發長見識短。”
聽到舒璘的話,舒景澄一時語塞。
他本來還想安慰自己的兒子,但一想到,再怎麼說,都改變不了舒璘如今的現狀。
他怕講得道理越多,舒璘會更難受。
誰都知道,生活的應然狀態和實然狀態不是一回事。
得妥協。
邵承璽和舒璘的這段關系中,這個妥協的人只能是舒璘。
他沒得選。
因為在世俗眼中,他的需求和目標壓根就不能與邵承璽的人生目標相提並論。
夜色漸深,舒璘漸漸安靜下來,懶懶躺到舒景澄的床上,道:
“爸,今晚我想在你這睡,你給邵承璽打個電話,就說我在你這裡睡著了,今晚不回去了,免得他等。”
舒景澄沒有猶豫:“好,爸這就給他打。”
等打完電話,再看向躺在床上的舒璘時,舒景澄輕嘆一聲,滿眼心疼。
他走過來,為舒璘蓋上薄被,指尖拂過他還帶著淚痕的眼角,輕聲道:
“小璘,別胡思亂想,先在爸這好好睡一覺,興許睡一覺,事情就變得不一樣了。”
舒璘聽話地點下頭,“爸,你別擔心,我不會鑽牛角尖的,就是需要點時間緩緩。你也快睡吧。”
“我的寶貝兒子能想開就好。”
另一邊臥室,邵承璽握著已經暗下去的手機,久久未動。
床頭的燈光將他一個人的影子拉得很長。
他伸手撫過空蕩蕩的另一側床鋪,隱約還能聞到舒璘香甜的資訊素。
今晚,他得一個人睡了。
聽到舒景澄說,舒璘在他那裡睡著了,邵承璽本想說,他過去把舒璘抱回來。
結果,還沒等他開口,舒景澄就把電話掛了。
邵承璽深深嘆口氣。
他起身走到落地窗前,翡翠島的夜色盡收眼底。
海浪聲隱約傳來,激起他內心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