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廷東哪兒敢坐下,經前輩提醒,他終於想起此行的目的。
“前輩,冒昧求見是我的不對,這次來確實是有不得已的原因,想請前輩出手相助。”
“何事?”
“半年前我父親退下家主之位後一直在老宅修養,一個月前他突然昏倒,去醫院檢查得出身體並無什麼毛病,我當時也沒在意。後來的一個月裡,我父親多次昏倒,直到今天,他昏倒後,我從他身上找到了一樣東西……”
謝廷東連忙從口袋裡掏出一張指頭大小的木牌,遞到謝玄之手裡。
“我剛拿到這個木牌的時候,它亮了一下,還發著紅光,我當時就覺得這東西肯定不是普通的木牌,事關我父親的身體,我不好耽擱,只能上山求見前輩,還請前輩見諒。”
謝玄之看著手心裡的木牌,微微眯了眯眼睛。木牌是桃木的,邊緣用金線勾勒,不大的小木牌正面刻著“玄玄真一身”五個篆字,反面則刻了一個八卦圖。
這是……延壽長生咒。
謝玄之看了看面前這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這是從你父親身上找到的?”
“是,是。這東西有什麼問題嗎?前輩。”謝廷東有些惶恐。
謝玄之想了想,這人的父親叫什麼來著?……不記得了。不過沒關系,不要緊。
“你父親退任家主以後都做了什麼?”
“我也不清楚。”謝廷東說,“父親把家裡的事業都交給我就回謝家老宅了,平時應該就是和他的老夥計下下棋喝喝茶吧……”
說著,謝廷東就看向謝玄之手裡的木牌,“前輩,是不是這木牌讓我父親昏倒的?”
謝玄之搖搖頭,說:“不。這東西沒有問題,只是……有些缺失了。”
謝廷東聽不懂他的意思,只是楞楞地望著謝玄之。“那我父親……”
謝玄之笑了笑,站起身來,說,“罷了,我就隨你走一趟吧。”
身著青灰色道袍的年輕道長起身向門外走去,身後,謝廷東愣了一下,然後大喜過望。“欸,多謝前輩。”
有前輩出手,這下父親應該不會有事了。
……
夜色越來越深,雨沒停,反而下的更大了。雨水一道道沖刷著車窗的玻璃,司機看向外面的視線一陣明一陣暗。
他看了看錶,先生上山已經快一個小時了,怎麼還不見人影。
外面雨下的這樣大,山路必定泥濘不堪。一路上夜色漆黑,先生不會摔倒了吧?
越想越有可能,司機開啟車門,撐著傘走出去,準備自己上山去找他的僱主。
司機剛關上車門,就看見山路上隱隱的光,由遠及近。
他心裡一喜,趕緊上前幾步,十幾米外的山路上,那撐傘走下來的正是謝廷東。他一手舉傘,一手拿著手機照明,時不時地向後看一眼。
後面是什麼?司機看過去,謝廷東身後不遠的地方,有個黑色的影子慢慢走來。他嚇了一跳,定睛望去,竟是一個穿著道袍的年輕人。年輕道長舉著一柄油紙傘,不慌不忙的走在山路上。
深更半夜,大雨傾盆,有鬧鬼傳聞的鳳凰山竟然會出現這樣一個氣質卓越的人,司機一時有些遲疑了,原本要上前的腳步頓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