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勝平生最恨欺負女人的男人:“那些官老爺純粹是擺設,外頭鬧了多少天了?他們明面上管一管,其實雷聲大雨點小,屁用沒有。”
書生們當中秀才、廩生有之,舉人亦有之。未來極有可能是天子門生,在官老爺面前都可以免去跪地磕頭,官老爺又怎麼敢真正管束他們。
蘇家富貴不假,但也不過是白身商人,要不是官府忌憚蘇家和鎮淮王府的關系,恐怕早就為了安撫天下酸儒,拿蘇家開刀了。
“幹脆屬下出馬,天黑之時,去教訓教訓那幾個書生。”
蘇祈安穩穩道:“用不著。”
“他們騎到蘇家脖子上撒野了!”
“我的意思是既然官府不管事,我們就逼他們管。”
獨孤勝作洗耳恭聽狀。
蘇祈安:“傳出話去,書生擅闖歸月莊傷人,春山先生重傷。”
“春山先生?”
“沒錯。”
這是無中生有啊,獨孤勝是個實誠漢子,猶豫的問:“能行嗎?”
蘇祈安雙手叉腰,神秘且驕傲道:“是時候仗著我老丈人胡作非為了,附耳過來……明日你帶幾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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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們哪,我們真是歸月莊上的僕役,也是按郡馬的吩咐辦事,你們就別為難我們了。”
獨孤勝又是嘆息又是搖頭,“我家郡馬講了,不光要封女子棋社,所有的女子茶社、書社和書院我們全都要封,時間緊迫,今日辦不完事情,回莊上我們也有受罰,你們就行行好,讓一讓。”
看似柔弱的姑娘們偏不讓,將他們團團圍住,眼神餓狼似的要吃人,獨孤勝後背也冷汗涔涔。
莊丁們比他更慫,瑟縮如雛雞,猛捅他後腰,哥,你行,你上。
鐵匠家小妹,舉著棋盤咵咵揮動,兇狠道:“蘇老爺捐修了這許多地方,怎麼會平白無故地收回?”
“哪裡是平白無故。”獨孤勝一邊擠淚一邊捶胸地將昨日之事講來,“……我家郡馬的貼身嬤嬤傷的下不了床,春山先生傷得最重,至今昏迷未醒吶。”
姑娘們出離憤怒,顧不得端淑矜持,開始口吐芬芳。
“他們竟敢傷了春山先生!”
“哼,他們整日滿口仁義道德,竟也學那潑皮腌臢,行這等不齒之事。”
獨孤勝兩手一拍,叫喚道:“誰說不是呢!”
“我家老爺和郡馬,的確想為舒州城的女子做些事,可莊上一百多口人也要顧及,再被折騰下去,指不定會鬧出人命來。”
鐵匠家小妹:“報官!”
“報了,可是又能如何,抓了他們,還有別的潑皮腌臢來鬧事。好了姑娘們,在下的苦衷已經講明,你們就速速收拾東西回家去吧。”
“可……可……”裁縫家娘子像實在不捨得這處地方,慌了神。
鐵匠家小妹爽快道:“姐妹們,歸月莊為我們平白遭了難,再叫他們為難我們也過意不去。”
大家便只好作罷,埋頭喪氣的四散而去收拾東西。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