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戴。”
“真不戴?”
“不戴。”
“等郡主回來我可要跟她告你的狀。”
“我戴我戴。”
塔帽扣上腦袋,緋色,三雲紋,頗有些喜氣,白潤潤的珍珠帽頂很是襯這雪景,蘇祈安展開雙臂,故作傻意地原地轉上一圈:行了嗎,滿意了嗎?
“行了,去玩吧。”
藥嬤嬤轉身,欲要繼續去掃雪,蘇祈安卻拉住她,心血來潮似地說,陪我去堆雪人,如何?
藥嬤嬤:“我一把年紀了,玩不了那些,今日是各院領薪炭的日子,等掃完雪,我還要去趟雜院。”
蘇祈安只好去禍禍獨孤勝。
這廝正領著人巡莊,天寒地凍的,他巴不得偷會兒懶,一聽堆雪人,渾身來勁,十分沒義氣的撇下一幫護院兄弟,隨蘇祈安去了桂月湖畔。
湖面結冰,像鋪了一層霜紗。
蘇祈安提議來比賽,看誰的雪人堆又高又圓又漂亮,彩頭是五十兩銀子,輸家給贏家。
獨孤勝頓時很有緊迫感,他正努力存錢買宅子,決意不能輸,在比賽過程中非常無恥地用上了輕功,幾次呼吸的工夫,雪人的半個身子就堆成了。
另一邊的蘇祈安:“……”
獨孤勝揚起了勢在必得且厚顏無恥的笑,一扭臉,發現遠處有一人急吼吼的跑過,穿衣打扮是歸月莊裡的下等雜役。
莊上規矩深,按理下等雜役只能在雜院做活,但看他的去向,像是要去主院尋老爺夫人。
獨孤勝:“郡馬,您瞧他。”
蘇祈安拋去視線,叫那人來了跟前問話。
雜役腰弓得低低的:“回您的話,今日雜院甚忙,角門沒關好,有幾個書生溜進來鬧事,打傷了幾個丫鬟,還,還……傷了您院裡的藥嬤嬤。”
蘇祈安:“什麼!”
.
“那幫臭酸儒在哪兒!”獨孤勝以輕功飛進雜院,罵聲震天響,一地狼藉撞進他眼簾,愈發火冒三丈。
幾個小丫鬟哭哭啼啼蹲在樹下,給掛了彩的僕婦們抹藥,見獨孤勝來瞭如同見到救星,吸吸鼻子告狀:“全……跑了。”
“一個也沒抓著?”
“沒有,他們來得突然,雜役不多,我們這些女流更是招架不得。”
“藥嬤嬤呢?”
“藥嬤嬤傷得重些,由人揹著回了夭夭院。”
蘇祈安沒有輕功,來的晚了些,聽見這番對話深深皺起眉頭:“可有看清闖入者的模樣。”
一小丫鬟咬牙切齒的點頭。
蘇祈安即刻吩咐獨孤勝去請個畫師來畫像,再送去官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