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清初狠狠瞪了蘇廣善一眼,全怪你處處嚴厲對她,養個悶墩子。
蘇廣善主動提了幾個:“下棋搖骰葉子戲,騎馬捶丸逛青樓。”
姚清初忍無可忍了:“你非要給安兒找個新歡是吧!”
蘇廣善叫苦:“納妾不行,尋歡作樂親家公總不至於管著吧……”
“哪有你這麼當爹的!”
“我也是為安兒好。”
“打馬吊吧。”蘇祈安打斷了他們的爭執。
藥嬤嬤附和道:“打馬吊好!”
眼下剛好四個人,可惜藥嬤嬤不會玩這東西,場面成了三缺一,幸好莊裡親戚多,姚清初火速傳喚蘇祈安她二舅來救場。
二舅實際沒大蘇祈安多少,自幼被姚清舒撫養長大,所謂長姐如母,住在歸月莊裡,便是任勞任怨幫著蘇家打理生意。
自從蘇廣善斷了腿,一大半生意都壓在了他的肩頭。本是趴在書案上,草擬各鋪修繕事宜,聽聞召喚,火速奔赴夭夭院的暖閣。
二舅也許久沒玩這東西了,手癢得很,搖出的色子點數最大,成了莊家,自己今日手氣鐵定最好,打出的第一張條子,就被蘇祈安碰了牌。
所謂情場失意,賭場得意,蘇祈安一口氣胡牌十把,讓二舅輸個精光。
二舅立志做個不掃興的家長,將玉扳指和玉佩壓上了賭桌,十把後又輸了,於是跟自家姐姐和姐夫借錢。
姚清初和蘇廣善兩手一攤:我們也沒帶夠錢。
二舅:“……”
蘇廣善怕蘇祈安玩得不盡興,將幾房弟家的妻妾,通通叫來輪番上陣。
妻妾們平時最大的愛好就是圍在一起諞閑話以及打馬吊,興沖沖的來,成功見識了什麼叫賭王在世,錢袋子全都輸的空空如也。
再往後,二嬸輸掉了一物件牙包金鐲,三嬸輸掉了青金石墜角一對,四嬸輸掉了金指環一枚。
紛紛頓悟了:擱這跟我們進貨來了!
不出三日,偌大的歸月莊除了爹孃外,再也尋不出一個願意同蘇祈安打馬吊的人了。
蘇祈安只好換個娛書。
春山先生近日很忙,按照蘇祈安的指示,他遊走於各大女子棋社茶社書社,團結一切可團結的力量,甚至忙中偷閑新寫了個本子,正好說給蘇祈安解解悶兒。
蘇祈安不聽新本子,就聽舊本子。
要求只一個,將以前講給郡主殿下的書,通通講給她。
春山先生只好答應,直給蘇祈安日講夜講,夜講日講……
講到後頭,累得是臉冒虛汗、眼冒金星,雙腿發軟,兩手發顫,白眼一翻……被人抬了下去。
蘇祈安很失落,問獨孤勝:“郡主以前除了打馬吊和聽說書以外,還玩些什麼。”
獨孤勝:“郡主還喜歡在院子裡練劍。”
顯然,手無縛雞之力的蘇祈安完成不了這項體育活動,想了想,記起顏知渺偶爾也喜歡讀話本,三年前,顏知渺喬裝成苗姑娘時在青蘿書齋讀過不少。
於是命獨孤勝去把書齋的話本全都取來。
接下來幾日,蘇祈安就一直把自己悶在夭夭院裡,深居簡出,瘋狂讀話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