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餓了,我要吃東西。”蘇祈安面無表情道。
“好好,娘這就吩咐廚房。”姚清初喜極而泣,撲上去抱住她。
“我還要沐浴更衣。”
“好,我去辦我去辦。”
藥嬤嬤也守在屋外,忙招呼幾名婢女同她去燒水。
半個時辰後,洗得香噴噴的蘇祈安整了出暴飲暴食。
於是姚清初更愁了,愁得淚水直流。
蘇廣善小聲道:“會不會是相思病,夫人,實在不行,我們找個大夫吧。”
藥嬤嬤提醒說:“我就是大夫。”
蘇廣善即刻求助藥嬤嬤。
藥嬤嬤低念一段唱詞:“用盡天下的藥石,難解人間的相思。”
她雖然師出有名,但也攻克不了“心藥還需心藥醫”的醫學難題。
不過也不是全無辦法,父母的孺慕之愛能在一定程度上緩解略受情傷的小心靈,此為精神療法。
姚清初請她細說。
藥嬤嬤:“需對其順從無違、關懷備至。”
那方,蘇祈安胡吃海塞,將滿桌佳餚全數掃進肚子裡,起身時,目光空空洞洞,傀儡似的朝蘇廣善揖了一禮:“娘我吃好了。”
蘇廣善:“?”
蘇祈安又朝姚清初揖了一禮:“爹,你們早些休息。”
姚清初:“?”
夫妻倆先是痛心疾首,不約而同的犯嘀咕,都這樣的精神狀態了,精神療法還有用嗎?
要不……請個道士來叫魂?
藥嬤嬤用低咳提醒他們莫猶豫。
是以,蘇廣善不顧瘸著的老腿,拉住蘇祈安胳膊:“安兒,別急著走,爹孃再陪陪你,哦不,是你再陪陪爹孃。”
蘇祈安委婉拒絕,甚至說:“我回舒州多日,荒廢了許多正事,這就去各家鋪子觀視一番,跟諸鋪的大掌櫃打個照面。”
蘇廣善瞥了眼窗外天色,暗夜沉沉似墨傾……
擰帕子似的,他習慣冷酷的僵硬老臉上擰出一丟丟笑容:“你忘了,酸腐秀才們砸壞了各家鋪子,都還尚在修繕中,即有開著的,也都打烊了。
蘇祈安略做沉思,決定連夜召見各鋪大掌櫃來莊上,調整一下之後的人事安排。
蘇廣善:“你又忘了,大掌櫃們被酸腐秀才們打成重傷,個個躺在家中調養咧。”
姚清初受不了他們的磨磨蹭蹭,直接切入精神療法的主題:“安兒,你就不要為生意上的事再勞心勞力了,趁著各鋪歇業,你好好放鬆放鬆。”
蘇廣善:“對對對,你可有什麼想玩兒的?”
論做生意,蘇祈安是行家,畢竟從小就被嚴格要求,早習慣了,真要說到吃喝玩樂,她還比不過顏知渺咧。
左思右想,右想左思,半天沒憋出一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