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啊。”
顏知渺甩開她的手:“佔了快半個西梢間,不大?”
“床寬敞睡著才舒服,多好。”
“哪裡好?”同床共枕都能睡成天各一方
顏知渺手背的青筋淺淺鼓起,要不是定力超群,她已經使出魔教最陰毒的武功,撓花蘇祈安的美貌小臉。
蘇祈安在激怒魔教教主的邊緣蹦躂:“你今晚想穿肚兜睡就穿肚兜睡,裸著睡也行。”反正我們離得遠,你挨不著我。
顏知渺當即決定將蘇祈安從知己名單中劃掉,咬著後槽牙罵道:“你真是個榆木腦袋。”
.
夜靜闌幹。
蘇祈安和顏知渺各自沐浴,睡在了新床上。
蘇祈安喜滋滋的合著眼,打算做個美夢,再睡到自然醒。
顏知渺側臥而眠,對她冷森森的開口道:“我給你講個鬼故事吧。”
“不必——”
“三十年前,崆峒派掌門在河邊邂逅一位美麗的姑娘,一見鐘情,念念不忘,不顧爹孃反對也要休了正室娶她過門……新婚之夜,他們睡在寬敞的婚床之上,新娘突然吐出了舌頭,那舌頭足足有三尺長……”
蘇祈安無情打斷她:“我不怕鬼。”
“她一半是鬼,一半耗子精。”
蘇祈安強忍尖叫的沖動,滾進顏知渺的懷中:“救命——”
顏知渺得意地抱住她,小樣兒,跟我鬥。
接下來的每一晚,她都會給蘇祈安講鬼故事,故事的名字分別叫《大長公主和七個小耗子》《買耗子的小女孩》和《耗子的新裝》
蘇祈安的黑眼圈……更深了。
這天,擔憂不已的藥嬤嬤來了書房,:“郡馬,聽老善說你最近總是失眠?”
蘇祈安腦袋枕著胳膊,悶悶的“嗯”一聲
“因為排名鬧得心神不寧所致?”
“屋裡鬧耗子。”
“哈?”
.
四月,寒盡春來。
老善在藥嬤嬤的監督下,開啟了緊鑼密鼓的捕鼠行動,誓必要揪出躲藏在蘇宅的每一隻耗子,還江南首富一個安穩點睡眠。
蘇祈安嫌吵,每日一回宅,就去書房躲清靜。
清晨,團團白雲在天空遊弋,陽光暖暖,杏花如雨。
蘇祈安好不容易休沐兩日,顏知渺非拉著她來花園賞花品茶,順帶欣賞曹葆葆打拳。
曹葆葆皮糙肉厚,傷已好了大半,臉卻非要用白布條繼續裹著,生怕有人知曉他是誰,說是堂堂郡馬被蜜蜂蟄成豬頭,太丟臉。
是以宅中上下,依然當他是個叫花子。
“蘇兄,我恢複得差不多了。”曹葆葆一身淺色短打,打完一套拳法,汗水濡濕了領口,她胡亂的摸了一把臉,抓起石桌上的茶壺就往嘴裡灌,解了渴才道,“我們何時行動,我等不及要收拾三駙馬了。”
賞花賞得很入神的蘇祈安頂著黑眼圈優雅轉身:“隨時。”
“那就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