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那幾名修士袖口皆有三道金線繡紋,地位不低,要麼是本家子弟,要麼就是內門弟子。
“誰能想到仙督院突然要和鄺陽宗對著幹?”宋據絮絮道,“神仙打架,我等凡人遭殃呦……”
承桑玉一臉平靜地看著他演,忽然聽到一陣鼓聲喧天,往下一看,浩浩蕩蕩一隊人馬,為首是個戴著面具的人,身上的玄衣花紋繁複,腰側的彩帶迎風而舞。
宋據湊過去一看:“今兒怎麼這樣早。”
“往日都是要到天黑才出來的……”宋據邊說邊注意到承桑玉的神情,問道,“怎麼啦?”
“你看,”承桑玉示意那為首帶面具的人,“他身形薄,四肢很瘦。”
漸漸變得昏沉的暮色下,那人緩緩抬起手,高舉朝向天穹,身後燃起數支火把,硃色描金的面具在火的映照下顯得瑰麗詭譎。
“祭神祈福……”
宋據說:“這樣一看,確實,有什麼說法?”
“倒不是說法,”承桑玉說,“我是想,那可能是女子。”
“唱戲的,有女子不是很正常?”宋據剛說完,轉頭訝然道,“哎!你幹什麼去?”
承桑玉一手撐著窗沿,從樓上直接躍了下去,動作看上去有些詭異的輕盈。
落花。宋據沒原由地心想,他簡直就像花葉飄然落地。
他跳下去之後就迅速隱入人群,離那邊走邊唱的戲班子更近,聽身旁的人議論著:
“這支戲班子可是被選到萬壽節進宮面聖的。”
進宮,承桑玉眉目沉沉地望著那長長的隊伍,卻冷不防被人拍了肩膀。
“你怎麼在這?”
他轉頭看去,是賀明抒,手上還拎著一個紙包。
“看戲吶?”
承桑玉點點頭。
“說起來,平城某個很有名的戲班,每年上元、萬壽都會進宮表演。,”賀明抒頷首,“他們班主與我們院長關系不錯。”
他定睛看了又看:“可惜我不看戲,這些人又都戴著面具,辯認不出是不是那一支。”
“你說的那個戲班班主叫什麼?”
“沈辭樓。”
承桑玉又看了一會兒,說道:“回去吧。”
與此同時,另一邊。
“院長。”
長劍入鞘,發出擊玉敲金一聲錚鳴。站在前頭的人身形挺拔,墨發高束,繡滿金線的雪白袍服在月色下瑩若有光,此時略略側身,看向來人。
“鄺陽宗宗主已至城外。”
江觀翊冷哼一聲:“不出所料。”
許綏然不語,似是等他指令。
“仙督院與鄺陽宗分歧已久,”他聲音很是平靜,“若在城內遇鄺陽宗之人,一起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