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華沒聽到木小卉的讚揚,些許悻悻然,就“嗯”了一聲施施然隨他身後走。
就這麼不言不語啦?輕嘆一聲低頭,只見兩人的手都似心思般躍躍欲試蠕蠕而動地微微彈跳。牽手吧,可他不來牽,難道要她來牽?
公事說難不難,簡單也不簡單,總之忙完後就繼續玩啦,這一玩就到了凡間河邊了。
“木小卉這是做什麼『亂』七八糟的啊?”錦華訕訕第問,眼看著淚滴就要湧出了,只見木小卉玩遊戲般地去水邊撈了一手黝黑的淤泥在手裡像做肉丸子一樣『揉』成了一個泥巴丸子,鬼鬼神神第不知是幹什麼。
木小卉眼眸中盡是邪魅:“嘿嘿錦華,來擦點脂粉吧。”還眨眨星眼挑挑劍眉,實打實的痞子味。
“什麼脂粉啊,哪有這黑糊糊的泥巴擦臉上的,要擦你自己擦。”錦華的小手掌已經護住了臉蛋。
纖細白嫩如柔荑的手指中間有縫隙,可以清楚第看到木小卉在玩弄胡鬧。
木小卉確實想挑逗樂她了,但也是想好了必須塗抹些泥巴在錦華臉蛋上,免得帶她在人間溜達,總是被那些少見多怪蜀犬吠日粵犬吠雪的無知凡人圍著垂涎三尺。
殊不知木小卉自己初見她的時候不也是這麼天犬吠月蜀犬吠日粵犬吠雪,總之都是像是夏天辣日當天時候熱得伸出舌頭掉口水散熱的一隻只狗,垂涎不知多少尺。已經是這個樣子的木小卉,自以為是地把自己排除在這個人群之外。
此話一出,森羅殿議論紛紛,閻王和幾位上層毫無臉面,倒不是因為木小卉所說的“下賤”“禍『亂』”,而是他木小卉小他們一輩,卻如此無禮地扔茶具,一點不和地府商量就做出決定取消『迷』魂術,這把地府放哪裡?而閻王此時,臉面都被木小卉踩在地上了,更別說下臺的事了。
木小卉說完一氣坐下,怒火難消,還有大波的話想要指責南方鬼帝,可是暫時止住,算給這位老地祈一點面子。而南方鬼帝哪裡還有臉面,恨不得揮袖走人,可是面對的是上仙伏邪君,他不好甩袖啊,於是就學著閻王的那套曲意逢迎來阿諛奉承道:“伏邪君教訓地是。”
“得罪了。”木小卉只不屑地瞟他一眼,然後正視前方等錦華儘快查出結果回來。
他不知此時南方鬼帝的笑裡藏刀口蜜腹劍有多深。不過卞城王知道:木小卉又招惹一地祈了。
現在還有兩如坐針氈心急如焚的地祈,就是秦廣王,畢竟他是知道秦阿壽的生死簿應當在自己的殿裡,只是沒查到或者沒記錄,不過這與他沒多大罪名,若是真查出來了,那他頂多落個管束失職的罪名。不過這管理生死簿的鬼差是敏黛啊,她是酆都帝王的義女,搞不好自己要幫她頂罪也難說。
卞城王不宜說什麼,且看事情進展,但願錦華查出真相,他是瞭解錦華的,雖談不上聰明絕頂神機妙算,但她慧心巧思、敏而好學,時常有別具慧眼之處。這是卞城王平常教導錦華唸書時發現的。
看閻王再遮瑕藏拙:“這世間魑魅魍魎妖邪鬼怪眾多,並不都在陰籍中記載,所以我看這秦阿壽未必屬地府管轄……”
“秦阿壽一未成精二未成仙,只是個怪人,在人間行兇作惡坑蒙拐騙多年的一個怪人,怎不屬地府管轄?”木小卉不知是第幾次打斷閻王的話,斜眼睨他,不屑而凌厲道:“現在秦阿壽已死,屍首還在凡間,像他這樣的長生不老之人暴亡,肯定會招來眾多猜測。現在秦阿壽的惡名已在地府傳開,而人間,秦阿壽的劣跡也是聲名遠揚了。不管秦阿壽是否在陰籍內,地府都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錦華負責十殿的生死簿查詢。”木小卉給了錦華更大的權力。
錦華得令十分欣喜,也管不著閻王那看不清表情的黑臉已氣得發青了,這就領著一群小鬼差去查詢十殿生死簿,不過她不會漫無目的地查詢,早就覺得要有的放矢了,就在森羅殿上明明白白地向在座者說清了:“十位閻羅王,閻羅殿以秦廣王殿為首,那就恕屬下大膽從秦廣王殿開始查詢。”
錦華這也話也是算著說的,言辭合理,既給了秦廣王足夠的面子,又讓他無法反對。而錦華料定秦阿壽的生死簿就在秦廣王殿裡,只要查詢了秦廣王殿,那就不要再浪費時間去查詢另外九殿了。
於是,秦廣王宮殿暫時全部停止辦公,由錦華帶一眾小鬼重新查閱生死簿,儘快查出秦阿壽的生卒年。
錦華覺得再等等也沒事,反正秦廣王殿要被查出。可是半個時辰後,十殿得來的結果竟然是:生死簿上沒有秦阿壽此人。
這可『亂』了所有人的腦袋,有人,包括錦華在內,都認為閻王和秦廣王在包庇敏黛。可錦華也不好就此指出啊。
閻王發話了:“看來此事還須再查,不若將秦阿壽的魂魄帶至秦廣王殿,加以稽核,必出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