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已是一往情深,心絃難斷了,就算將我送入誅心地獄我也無法收回對木小卉的心意。”錦華跪著啜泣道,但身體是直立的,以表她矢志不渝的情愛。
卞城王悠哉悠哉地看著花開不落的桃木筆唸叨:“這是施了定魂法的桃木筆啊,錦華你知道桃花是何意?”
“相戀男女在桃樹花開時互表心意。”錦華回答。
這忘川河兩岸總是有些昏晦幽暗的光,如果不看忘川河裡那噁心的蟲蛇鼠,只看那兩岸,到也覺得不錯。雖兩岸寸草不生,不,錯了,靠近忘川河源頭生有揭車草、蘆葦草,再過去一點還有槐樹,雖然不似凡間的那般茂盛濃郁,卻在這荒蕪的陰間生得片片塊塊的,槐樹之間也間隔較遠。
錦華看到這般景象,對陰間有點笑容了,如果這裡有棟茅屋人家,再加上炊煙裊裊,那不就是凡間的黃昏日落嗎?何來陰間的『潮』溼陰暗啊?
低頭看看忘川河裡的水,並不是血染了,也不是蟲蛇鼠,而是自然的清澈見底,看來忘川河裡的亡魂並未到此啊。錦華看看河水的出口,是一三丈長的洞口,書上說忘川河的水是長江、黃河、淮河、濟河合併流出的,是四川之水,難怪這麼明澈。
錦華將鍋灶爐擺好,打起一桶水開始給卞城王煮酒,想著卞城王什麼時候有這幫愛好了,以前他飲的酒都是地府發放的,從不自己煮酒,今兒個是改了『性』子吧?也好,讓錦華來散散心,見見陰間裡的軼事。
看著那些小草和槐樹,錦華聯想起自己的名字,不也是草木嗎?萬物土中生,陽光雨『露』潤,尤其是樹木花卉,沒有陽光的話根本不可能生長。
奇怪,這裡的草木沒有陽光也長得不錯啊?不對,這裡有光,不是月光,但這光是從哪裡來的?為何這裡沒有鬼差把守呢?
卞城王這才細看她的模樣,本就羸弱的錦華現在更是瘦了一圈兒,眼窩也陷了一點,臉上顴骨比以前更明顯了,這丫頭,不知多用功去看這些她不喜歡的書,都是為了她所愛。卞城王不禁有些心疼想說“錦華不必這麼辛苦,讓木小卉來追你吧。他是男子,自然該擔當起一切來保護你”,可是話到口頭又咽了下去,同時嚥下了對錦華的心疼,他一定要助錦華登上九重天。
然後是幫錦華解答樹上的費解之處,錦華領悟能力強,其實只要她稍作思考也能理解書中含蓄晦澀之處,只是她好累啊,就賴著卞城王來給她解釋了。所以卞城王解答地也很輕鬆。
該解答的都解答完了,卞城王說道一個很重要的事:“錦華唸書很久該習劍了吧?”
“嗯,啊”一會,錦華終於面對這個頭疼的問題,目光閃爍,言辭支吾,拖延道:“卞城王也說了,這書房怎能習劍呢?”
她一個轉身坐在了書案後,輕盈的身子似飄落在書案上,嘆著:“山中五甲子,寒盡不知年。地府也是如此,不能出去,儘管我現在不怕日曬,但是沒有令牌就是不能出去,在陰間任何一處習劍都會被抓到去問刑啊。”
美好的睡眠很快,珊瑚捲簾已閃著五彩霞光,相互彈著“叮噹”聲叫醒了做美夢的錦華。錦華“騰”地一下起床,對著這些如她一樣小調皮的珊瑚珠一個親暱的彈指:“小傢伙壞我好夢,就不許我多睡一會啊?”
對著這些與自己心靈相通的珊瑚珠吐吐舌頭後,錦華才不覺想到珊瑚珠是依了她的心思才準時叫她起來的啊,那她剛才不就是在罵自己是“小傢伙”嗎?哎,真是的,這腦袋瓜。不想了,看書吧。
《神只籙》、《道德經》、《周易》、《武曲經》這些都是參加競仙大會必讀的基礎書,分別考察成仙歷史,身心精進悟道修煉,五行八卦人身中正,筋脈骨骼武學基礎的典籍。
其中《神只籙》是記述歷史的,是錦華所喜愛,早已是倒背如流舉一反三了,而其他幾本,錦華覺得索然寡淡、味同嚼蠟,只是泛讀了一下,還沒翻閱完就置之不理了。而現在讓她去精讀細讀,那還真是讓她叫苦連天啊。可是一想到這是穿越九重天的必讀書籍,和木小卉拉近身份距離的橋樑,她愣是咬牙逐字逐句地念著,不懂之處則勾畫出,待合集一定數量後去問卞城王。
錦華擺明了不樂意習劍,但是她只是說說而已,現在的問題是找到一處可以習劍的地方。但她很想走出地府看看外面的世界,這可是真的。
“錦華《武曲經》背熟了吧?”卞城王稽核道。
錦華點頭“是”。
卞城王略笑:“很好,現在休息一下,別看書了,去忘川河源頭打水煮酒。”
不知卞城王怎麼突然來這麼一句,錦華站起捂住嘴想作嘔了,詫異歪歪頭問道:“卞城王,那忘川河裡的水……”
“忘川河源頭的水不一樣,你照我說的去做就是了!”卞城王扔下命令就出去了。
難道用那蟲蛇鼠螞蟻的水來煮酒也是一種修行?或者卞城王有是讓我去散散心?錦華不得而知,就照卞城王所說的去做提著桶去了。
沿著忘川河,她手執令牌,驅退了一路的小鬼,越往源頭走,小鬼越少,到後來就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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