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愣住了,良久才道:“生日過後的第二天……我11月19號的生日……就是……就是去年的11月20號麼?”
“對。去年11月20號上午10點44分。你對我說了什麼,不記得了嗎。”
他都覺得自己在胡攪蠻纏——大半年前的事情了。但是他不相信她會忘記。
他記得這麼清楚,一定是很了不得的事情。
他這樣重視,她也不敢怠慢,張了張嘴,欲言又止;過了一會兒,她出聲輕問:“說了什麼?”
她現在這小心翼翼的模樣真是讓他無比鬧心;當時那個膽大妄為的賀美娜去哪裡了?
“你不記得了?”
“……能先告訴我,我說了什麼嗎。”
“很好。”他幹笑了一聲,“原來你真的忘記了。”
這麼久他在折磨自己,而她居然已經忘了。
那種極端的情緒又來了。他甚至在想,是不是她對很多人說過這種話,所以不記得。
賀美娜皺了下眉。他很明顯是為了這事記恨她,還記恨了這麼久,反而叫她不知該如何回應了。
若是她直接——那他要怎麼下臺呢?不如先問問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就當我忘了吧。所以我才問你——我說什麼了?”
看著她黑白分明的眼睛,聽著她輕柔的話語,危從安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她原是一片為他著想的好心;但是在他看來完全是推卸責任的表現。
他一向什麼也不願意告訴她。她不是追問過他的批語麼,他怎麼都不肯說。
這次估計也不會說了。
反正是已經過去的事情;他要是不打算追究到底,她就認了算了。
賀美娜開啟車門——
“具寧去聖何塞了。你要我來愛你疼你,直到他回來。”
這句話一出口,空氣都凝固了。
……她趁戚具寧不在的時候約他?
他覺得……被羞辱了?
所以他刪了她。
所以他收回了王冠。
所以他指示他的下屬否決了9062n87的後續研究計劃,撤走經費。
所以他唆使戚具寧,鼓動明豐,聯合永珍,從df中心買走了9062n87,叫她追求一生的事業從此中斷。
他踐踏她,羞辱她,逼迫她,碾壓她,原來是為了這句話——就為了一句混帳話!
賀美娜很想捂著腦袋,閉上眼睛,用盡全身的力氣對著他大叫,把所有的戾氣都發洩出來;或者伸腳踹開車門,瀟灑地下車走人;又或者幹脆就狠狠地甩他一巴掌——可是她並沒有這樣做。
即使是現在這個局面,她的性格也限制了她無法做出那種激烈的反應;她重新坐回副駕駛座,輕輕關上車門。
明明還沒有進入秋天,她渾身都是冰涼的,背脊上出了一層密密的冷汗,連牙齒都在上下打著顫。
“……你很冷?”
“沒有。”
他伸手,遲疑了一秒,開啟空調。一陣熱風噴到賀美娜臉上。
“熱風?”
這個天氣開熱風?什麼意思?